「都是些什麽人?」喇摩这话看似问得随意,一双利眼却都盯在思无益的侧面上。
「我爷爷,就三次。」思无益偏头,对喇摩笑了笑,「老人家要强,三伏天操兵操得中暑,净会折腾亲孙儿,第一回硬是吓得我半宿不敢阖眼。」
喇摩以眼示意他继续说,可思无益装傻当做看不懂,转口问起他当前最关心的事。
「桌上那五条蛇,咬了几个人?」但观那个叫呼和的反应,思无益也能猜出这结果。
「......四个。」喇摩顿上一顿,才加一句:「死了一个。」
「都是你的人?」
「......崇瑞,跟他的三名亲兵。」
「都咬在下肢?」
喇摩摇头,又将话题拗回去:「你与你......祖父,很亲?」
「喔。」思无益点著头,走向铜盆。
「带你操兵时,你多大?」
思无益将汗抹在袖子上:「正式上校场,刚满九岁。」
每一任的思家家主,都是七足岁上校场的,要不是祖父长期驻守边关,他也不会被耽误了两年。
作家的话:
(9鲜币)思家儿郎024[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24
「九岁?」九岁时的喇摩,正随侍在多病且早夭的大王子身旁,待得最多的地方,是大王子的寝殿,「军中定制的刀枪恐怕比你重比你高,真耍得动?」
想起家传的丹心刀,重量可比军刀还重,思无益笑得颇为自豪:「那是当然,不足八岁时我就提得动,再多一岁,家里怎可能还没人教我如何使?」
喇摩嗤了声,神情有那麽几分嘲讽,这时,门外有人在门扇上叩了两响。
「监军大人,小的是阿古拉,来给参赞换药。」来人是这回随军的军医里,军阶不高却是医术最好的。
「进。」
兄弟俩各别想探明的话题,皆因阿古拉的到来,暂时中止。
军医把完脉,进而换敷料,思无益见给蛇咬中的部位上下还有放血划出的两道刀伤,不禁出声问道:「当初没人先给他吮出毒血麽?」
喇摩目带警告的瞪他一眼,思无益只得摸摸鼻子,退到墙边当壁画。
「如何了?」
「回大人,馀毒未能尽解,能不能撑过今夜,端看参赞大人自身的意志力。敷料里加了属下新制的祛毒药方,若参赞大人能在明日午时之前醒来,那就表示无事了。」
军医手脚麻利,忙活完便退出去,喇摩指了桌旁的木椅,示意思无益搬到床边来。
「以口就患部,先把蛇毒吸出,这是浅显又有效的医理,不是只有你懂。」看看椅子又望向自己,思无益便懂了喇摩的意思,苦著脸在椅子上坐下,双肘平平伸出,熟练地化身成一张大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