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懿阳郡主在外面说道:“顾小姐久久不归,我们怕她出了什么事,特意过来看看。”
沁雪挡在门前,冷冰冰地说道:“我们姑娘在里面换衣服,不便见人,多谢郡主挂怀。”她只听姑娘和王爷的吩咐,这些人算个屁。
顾南音清了清嗓子,声音平静地同外面说道:“沁雪,让她们进来吧。”既然想看戏,她就成全了她们,不过可别怕打脸才是。
沁雪闻言,亲自上前把门打开。看见里面的方玄,她也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懿阳郡主眸子睁得大大的,仿佛是窥见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这,顾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谁也不会相信,二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方玄知道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候了,他咬咬牙,强撑着站起身。今日他就算不为了旁人,也一定要让顾南音身败名裂,否则怎么报她让自己今后后继无人的大仇。
他收起面上的怨恨,又是那副深情的目光看向顾南音:“阿音,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吗?”
围观的众人一激灵,顿时都竖起了耳朵。莫非这未来的太子妃私底下已经与这名男子有了首尾?那太子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子?这这消息也太刺激了吧。又齐刷刷地看向方玄,没想到啊,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居然看上个如此普通的男人。在场的贵女瞬间心里就平衡了,再是个美人又如何,居然看上这么个癞蛤蟆。
顾南音半点被人撞破丑事的恐慌都没有,她看向方玄,眸子里满是疑惑:“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她转头对着懿阳郡主说道,“郡主,我还想问问你呢,郡主府的护卫是摆设吗?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我进来时他便已经早早在屋子里等好了,幸亏我及时察觉,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不然我一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日后还怎么活?”
懿阳郡主懵了,顾南音今日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跟别的男子共处一室,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反过来指责她的人。
云萝今日是跟顾南音杠上了,不放过丝毫可以落井下石的机会:“顾小姐可别把我们当傻子,若你真与他不认识,方才我们来时怎么连你的呼救声都没听到。但凡是个正常人,见到陌生男子出现在自己房间里,都不可能一声不吭吧。”
没等顾南音说话,跟在众人后面的顾青莲突然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夸张地叫了起来:“方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又仿佛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出声一样,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她的演技虽然拙劣,但架不住懿阳郡主看顾南音不顺眼啊,只要能让顾南音倒霉的事,她都想插一脚。她对着顾青莲招招手,把她叫到自己跟前,面上一派和煦:“你是顾家二小姐吧?方才听你的话,似乎是认识这位方公子?”
顾青莲面上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她紧张地看向顾南音,又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位方公子,是姐姐的心上人来着。”
顾青莲这话一出,就是坐实了顾南音同方玄有私情了。懿阳郡主得意地笑了笑:“顾小姐,二小姐可是你的亲妹妹,如今她都出来做了证,你可还怎么解释?”
比演戏,顾南音可没怕过谁。她看着顾青莲,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妹妹,你怎可这般污蔑我?我为了保全你的名声,故意装作不认识方公子,没想到你却反过来污蔑我,你以为把事情栽赃到我头上,你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在场的人听了这个反转都懵了,顾青莲自己都愣在了当场。这是什么意思?
当面对质
顾南音顿了顿,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几乎是要声泪俱佳地说道:“妹妹,这方公子分明就是你的心上人啊。我知道你们已经私定了终身,他方才就是在对我诉说他对你的情意。”
她轻飘飘地看向方玄站立的地方,“虽然他无权无势,又没有什么本事,这么大年纪了仍然一事无成。但是他还是希望姐姐能认可他,在父亲面前帮你说一说好话,好让你们二人早日修成正果,因此他今日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潜进郡主府来寻我。”
她抬眼看向周围看戏的众人,“不然大家以为我一个名门贵女,能有什么理由,独自与他共处一室?诸位都是府中杰出的后辈,你们稍微想想便能明白,像他这般平庸无能的人,配我的庶妹都算是高攀了,何况我一个嫡出的大小姐。”
听着她平淡语气之下不加掩饰的嘲讽,方玄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他深深看了顾南音一眼,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一般。她之前在他面前明明就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啊,他说什么她都信,好骗极了。如今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顾南音迎着他的目光,半点都不心虚。那个全无保留地信任你的小姑娘已经死了,死在了十几岁的冬天,死在了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甚至还连累了无辜的摄政王。苍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这一辈子,轮到我送你们下地狱了。想到这里,顾南音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阴沉恶毒的笑容,方玄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顾青莲急了,她没想到顾南音居然会把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如果不赶紧澄清,此事传将出去,她在都城还能有什么名声?她可不想再一次成为那些平头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了。
但问题是,她如何澄清呢?方玄与顾南音有私情的事,除了顾府中人根本无人知晓。况且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从顾南音性情大变之后,与这个方玄便再也没有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