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上课的几天,陈盐和谢珩州都默契地交错开没有一起坐车上学。
放学后她也是自己一个人单独回家,和谢珩州沉默地吃完晚饭,再各自上楼。
可以说他们俩就像是两个萍水相逢的租客,除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外,其余毫无交集。
说来也奇怪,那天陈盐和蔺清嘉她们打了一架,第二天上课她们几个就和没事人一般,脸上的红印子用粉底盖住,断掉的美甲又换了新的甲片。
除了一些必要交集外,周漫芝甚至连话都懒得和她说一句。
陈盐也很乐意当个透明人,巴不得她们永远记不起她。
但庆幸的同时,心里又怀揣着一丝难安,总感觉她们的短暂沉寂是在憋着一些更坏的招。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
周三最后一节是活动课,学生可以不用上课,自由去操场活动。
铃打响的时候陈盐还在专心写题,她身边的周漫芝也一动未动,明目张胆地刷着手机消息。
周漫芝今天看起来要比以前格外兴奋一些,屏幕的提示音响个不停,她慢悠悠地嚼着嘴里的口香糖,“啪”一声吹破了一个泡泡。
陈盐把题写完,正收拾东西准备要走。
周漫芝立马换了角度看手机,侧身坐上桌子,吩咐道:“给我拦住她。”
何月听令站起身,像是堵坚实的墙,从另外一侧伸手堵住了她。
陈盐去路被阻,回头猛然看向周漫芝。
“陈盐,”周漫芝对着教室里的白炽灯摊开手,翻来覆去欣赏自己刚做好的漂亮指甲,“上次不小心让你跑了,你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轻易过去了吧?”
陈盐环视了一圈教室,这个点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零星几人探头探脑地望向这边,并不想多管闲事。
她冷然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今天突然很想打羽毛球,你去活动室帮我借两副球拍。”
陈盐沉默两秒,问:“就这样?”
“就这样,”周漫芝笑得眉眼弯弯,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我和你一块去。”
陈盐很不适应地将自己的手臂挣出来,没一会儿又被她缠住。
“漫芝,我要不也……”何月欲言又止地追问。
“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帮我抄作业呗,”周漫芝冲着指甲吹了一口气,满不在乎道,“老样子,作业写不完就不许回家。”
“可是漫芝,今天布置了四张卷——”
她话还没说完,周漫芝已经一掌拍上了课桌,神情带着遮掩不住的恶劣:“我记得很久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别和我讨价还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
“对不起漫芝,”何月飞快抹了把被吓出来的眼泪,哆嗦地拿起作业本,“是我不好,我这就去写。”
何月走了,周漫芝回过头冲她重新展露出一个明媚笑容:“那我们走吧。”
陈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手指轻微地蜷缩了一下,忽然觉得面前的女生有些说不出的可怕。
两人走至活动室门口。
周漫芝倏然放开她的手,泰然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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