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哑然半天,沉思良久,却也只得继续搜刮脑内残存不多的理论知识。
&esp;&esp;没办法,胡拼乱凑吧。
&esp;&esp;“什么出嫁从夫,狗屁理论,那当然是和渣男一刀两断,收拾包袱跑路咯,人贵自知,而后自省,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自尊自爱,遇人不淑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和经济都不独立,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最可悲。”
&esp;&esp;程立雪沉沉睨落那张酣睡的脸,自小在乡野长大的小哥儿,竟有如此独特而大逆不道的见解。
&esp;&esp;但,却想逃?
&esp;&esp;程立雪侧身,若有所思打量初棠气鼓鼓的腮帮,伸出食指,将碰未碰的距离,他又蓦然收手。
&esp;&esp;只有两块银子的人,怎么逃?
&esp;&esp;
&esp;&esp;次日,初棠从床上爬起。
&esp;&esp;中间的柚子叶整整齐齐铺成条状,而床榻外侧则凉凉的无丝毫余温。
&esp;&esp;程立雪起得很早?还是昨夜压根就没和他睡。
&esp;&esp;算了,管他呢。
&esp;&esp;匆匆洗漱完毕,临别前他去探望了眼张婶,张婶依旧和昨日那般,无丝毫好转的迹象。
&esp;&esp;初棠叹气:“我过些时候再来看张婶吧。”
&esp;&esp;马车很快驶回镇内。
&esp;&esp;初棠没直接回府,而是中途下车跑去坊市,买走些食材。
&esp;&esp;回去的途中,他路过条河。
&esp;&esp;河岸长着几株颜色艳丽的花,花旁似乎还坐着个人影,那人脚边堆满酒瓶子。
&esp;&esp;十一?
&esp;&esp;初棠抱着东西走去。
&esp;&esp;这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人果然是十一,这才一夜不见,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esp;&esp;“你怎么了?”
&esp;&esp;他搁下东西,就是往十一身旁坐下。
&esp;&esp;眼前的男子显然有些醉意,偏头眯眼,半晌才似认出他,给他递过酒壶:“喝一口?”
&esp;&esp;初棠刚伸手去接,却抓了个空。
&esp;&esp;“罢了,你又喝不得。”十一轻嗤声收回酒瓶。
&esp;&esp;“……”初棠无言以对。
&esp;&esp;两人并坐在湖边。
&esp;&esp;十一仰头,有一口没一口地自顾自灌酒,初棠百无聊赖,捡起石子往水里扔去。
&esp;&esp;“你可信缘?”
&esp;&esp;没来由的话传来,初棠瞄瞄旁边人,他点点头:“信呀。”就譬如他和原身都叫初棠,都叫阿午,这缘分简直命中注定。
&esp;&esp;“呵。”
&esp;&esp;十一轻笑道:“你说你叫初棠,和海棠花有关,生辰是夏至日正午。”
&esp;&esp;“我年幼时,曾于宴会落水,命悬一线时被位女子救回,当时我只记得,那女子项间佩戴着枚海棠吊坠。”
&esp;&esp;“那日也正是夏至。”
&esp;&esp;“这么巧哦。”
&esp;&esp;“还有更巧的,你知道兄长为何取名立雪么?”
&esp;&esp;“你该不会告诉我是立冬雪夜吧?”
&esp;&esp;“猜对了。”
&esp;&esp;“立冬雪夜,夏至正午,你们二人简直天生一对。”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