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松开粉衣女子,任由她跌坐在满是灰尘的地面。
唐挽眼眸一转,多了几分慧黠调皮,对苓玉耳语两句话,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拉开门,抬步时脚尖撞到了门槛,弱柳扶风的身子往前一倒,被结实的臂膀捞住了。
她没顺着力道站稳,反而身子一歪,歪进了那人怀里。
她仰头望着他,盈盈的眸子里盛着他,嗓音乖软:“哥哥。”
唐诏想扶她站好,被这一声清甜的轻唤弄得呼吸都窒了一下。
他垂眸,深邃的眼瞳注视她时含着一抹不经意流露的温柔。
清浅的呼吸声里,他固执地让她站好,无奈地道:“怎么跑来了这里?药可喝了?”
唐挽抿了抿嘴唇,拉住他的衣袖,带他走进屋内。
他顺从地走进去,一抬眼,黑眸立刻锁定粉衣女子,泛起隐晦的杀意。
唐挽关上门,转身对苓玉道:“松开她。”
女子也就是唐宁宜得以喘息,大口呼吸的同时还在落泪,疯狂地往角落里蜷缩,拼命摇头:“二哥,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二哥,求你别杀我!”
唐诏根本不想废话,刚上前一步,转头对上唐挽清澈的眼睛,他一顿,俯身轻声道:“挽挽,回避一下?”
唐挽点头,留苓玉在这帮忙,自己走进了屋子的里屋等着。
唐宁
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了,极度恐慌之中,颤抖的眼瞳看见唐挽,混乱的思绪里才发现这是自己三妹。
唐宁宜朝唐挽伸手,声音很尖:“三妹!挽挽,救……”
苓玉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了残破的屏风后,用力将她按倒在地。
唐诏脚步不紧不慢,走过去,颀长挺拔的身影投下的阴影极具压迫感。
他单膝蹲下,一柄匕首从他袖里滑出。
唐宁宜不断地落泪,摇着头。
唐诏的眼睛比匕首更森冷,看着她,道:“是唐誉熙让你过来的是吗?他根本没打算让你活着,不是我杀你,就是他杀你。”
唐誉熙已经躺进荷花池里了。
一把独特的匕首转瞬之间扎进了她的脖子里,再拔出来,唐宁宜就没了生息。
唐诏用她的衣袖把匕首的血擦干净了,抬起眼,神色淡淡,“挽挽为什么过来了?”
苓玉垂着头:“回世子,小姐不准我说。”
唐诏站起身,脸色没有变化,只道:“衷心是对的。”
他往里屋走去,唐挽正走出来,伸手想牵住他。
唐诏手指微蜷,想躲开,但没动。
唐挽只牵了他的衣袖,眼眸依旧带着对他的依赖:“哥哥,我们快点离开吧。”
他点头,带她快步走出去,又是一阵七弯八拐,他们到了一口枯井旁。
下一刻他揽住她的腰身,运起轻功,抱她进了枯井里。
苓玉跟着下来,脚尖点在特定的井壁青砖上,机关一动,掩盖
所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