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雪白的画室,窗户紧闭,于是白色的窗纱静静垂落在地板上。
唐挽把江镜按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秒,红唇印在他的额头,“老公,你坐在这里就好了,要看着我。”
江镜记得,这副身体不是第一次给她做模特。
大学的时候,想做她模特的人,可以从南门排到北门。
那时他们刚认识,江谕不敢干涉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男生出现在她的画作中,到后来她和他在一起,他才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占有欲,赶走徘徊在她周围的男性。
在江镜看来,江谕是真的没胆子,要是换做是他,看见那些男生坐在她的对面,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她也认真地观察他们,他怕是当晚就忍不住动手。
江镜回过神,唐挽把一盘水果、饼干放在他手里:“可以动,无聊的话就吃东西吧,不用一直保持姿势。”
江镜:“嗯?”
唐挽捧起他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笑道:“不是画肖像,老公,就算是吃东西,也要看着我,好吗?”
江镜也直直地看着她,“好。”
唐挽给他一碟吃的,不是拿来装饰,而是确实是让他如果觉得无聊就吃,但江镜不会觉得无聊,她只要时不时地看来一眼,眸光像是柔软的触角,从他的眉眼探到嘴唇,隔空的一个触碰,都能让他极度兴奋。
他的挽挽在认真地观察他,他能感受得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碟子从
江镜的腿上滑到地上,室内的两人却都没注意到,所有注意力都在对方,天黑了,澄亮的水晶灯光,让这里亮如白昼。
灰蒙色彩涂满画布的画结束了,她画的不是人像,而是拟物,一幅雾中玫瑰,灰蒙蒙的色调后面,藏着一朵姿态摇曳的红玫瑰,雾气凝结成水珠,坠在饱满的花瓣上,坠落的那滴被深绿色的尖刺划破,再往下落,滴成鲜红的血。
浓雾将它掩藏得很好,玫瑰那鲜艳的红色,只寥寥几笔,蛰伏在后面,披上雾的厚纱,不可深窥。
唐挽看着画看了好久,脑海里有一根神经似乎颤动起来,她眼中的江镜,就是这画里的样子。
她慢慢地放下画笔,走到江镜面前,江镜很自然地勾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腿上。
唐挽看着他的眼神又亮又深:“老公,你想不想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觉得你是什么?”
“是什么?”
她第一次遇见的,是他江镜,不是别的人格。
唐挽勾了勾唇:“是我的缪斯。”
江镜呼吸急促了些,他看着她好一会儿没动,而后毫不客气地吻住她的唇。
良久,他瞥一眼自己身上被扯得没剩几件的衣服,沙哑的嗓音低声说道:“挽挽,需不需要裸模,我为你服务。”
唐挽很高兴地取了一幅空白画布来,对面是一具健美强壮的躯体,而她是一位技艺精湛的画师,将每一寸完美的线条勾勒出来,栩栩如生。
乐此不
疲的画师直到看见喜爱的模特已经不听指挥的某处,愣了一秒,瞪他一眼,叮嘱他:“不要动。”
画师继续沉浸其中,模特也仍然沉浸,极尽痴迷地看着他美丽的画师。
他明明还坐在椅子上,但无形的触手像是蛇的信子,将她浑身上下探了个遍。
画师最终还是忍受不了模特频繁的冒犯,推开画架就走过去教训他:“都叫你不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