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宁身边就有一个。
周敬生。
昨晚上在医院,他还说处理。
江宁不动声色的敛起情绪,面上波澜不惊:“是周敬生做的,昨晚上我跟余姿莘打了起来,我故意没还手,没想到她气急攻心,不管不顾……”
嘴里的话吐着,忽然就噤了声。
她掀开明亮眼眸,直抵上门口那道身形。
周敬生不知何时站在那的,站得笔直,身上穿了套浅灰色的休闲居家服。
面目无波无澜,清心寡欲的样子有种穿透人心的魅力感。
单手插兜,目光定定的瞅着她。
眼神里,有质问,有冷凝。
还有一层复杂的神色。
他手上端着个青花瓷碗,放在她脚边的台桌上,一声没吭转身要走。
江宁连忙掐断电话。
她抬脸去看他:“刚才你也听见了,我不想瞒你什么,有什么想问的,你现在可以直接问我,但是……过期不候,过了今天,往后我不会再开口解释。”
“没什么好问的。”
周敬生那么聪明的人。
他不可能看不出江宁自导自演这出戏。
余姿莘是个易怒的性子,但也不是毫无头脑。
而他更了解江宁。
她绝对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余姿莘不管在力度,还是狠劲上,那可远远不如江宁,她输了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她故意的。
江宁紧抿了下唇瓣:“余家的事,是你做的吧?”
“不该问的别多问。”
他出声冷淡,几乎没有情绪波动。
江宁单手拿起汤勺,在瓷碗里搅动了几下,舀起一勺尝一口:“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能动余家的人,除了你没别人了。”
谁会无缘无故去动余家,树立这么大的敌人?
清晰可闻的一道冷哼声。
打周敬生鼻腔里传出。
他勾起的嘴角,似嘲似笑分不清,周敬生回眸投目,像是听到个大笑话:“你知道越聪明的人死得越快这句话吗?”
他在点拨她。
江宁是个聪明人,但手也伸得长。
她端坐在床上没开口应话,胸口堵得呼吸起伏。
窗外榕叶飘零,两片垂落下来,掉进了落地窗的窗沿上,跟着叶片轻落的弧度,江宁喉咙上下翻滚,吞咽唾沫。
一个电话一直往她这里打,打了起码十几个。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
除了余姿莘没别人。
电话打不通,对面转而变成发信息:江宁,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让周敬生放手,我保证以后不会动你半分,怎么样?
江宁冷呵一声。
眼泪都要笑得溢出眼眶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打杭景程主意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