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要说苦,我跟大哥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周敬生往他面前径直递了杯沏好的普洱:“况且二哥这些年,不一直有着您的栽培跟找佛。”
这话,意味难明了。
周洪祖多精明一人,他能听不懂意思?
周敬生在怪他偏心。
“那你二哥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听老头子口吻生硬下来,他也没必要装模作样,开门见山的说:“谢家的事他得认,也得去道个歉,至于公司掏的那些个钱,我能帮他补上。”
道歉,认错,那无疑是等于把刀架在周正耀的脖子上。
比杀了他还难受。
周洪祖心里已经介怀了:“他是你二哥。”
“做错事,庶民与皇子同罪,这是爸您教给我的。”
想当初他犯错,跟项目人闹掰,周洪祖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处理。
如今到了周正耀身上,怎么就不行了?
说到底,他没把自己当成儿子看待。
周洪祖想要再极力的给周正耀争取点利,端茶抿了抿,他声音略带严厉:“敬生,现在你只是暂替我的位置,周家还没轮到你手上呢!”
周洪祖很少叫他敬生两个字。
一般叫,等于是在提示什么。
周敬生心口蓦然的疼了下,如软针扎肉。
他嘴角勾起,抿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来:“爸这是在威胁我吗?”
周洪祖抬起眼,四目相对。
两人眼中的火药气息很浓烈。
终究是他先软下来,但不是真正的软,有些事不能做得太绝对,周敬生不加以掩饰他的野心:“我可以帮二哥处理,但我要他名下的职位。”
“你……别太过分。”
他加深笑意:“是我过分吗?当初爸不也是这么对我做的吗?同样是儿子,怎么就区别对待……哦,我明白了,因为我对外是养子嘛!得端正自己的身份位置。”
说完,周敬生理了理胸口西服的褶皱。
起身便要离去。
走到门口,他又冷笑着回眸:“爸,你可得养好自己身体,不然这周氏可就真的落不得他半点好了。”
周洪祖气得差点一口血喷溅而出。
他紧握着轮椅的手指,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看着甚是骇然。
江宁接到沈清佔的电话,说邹俏想见她一面。
她本是不愿去的,邹俏在电话里一直哭着喊着,跟她道歉,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多少年的感情,说要放下其实很难。
江宁选择去见她,也是想彻底把这段关系清除掉。
她打车赶到“沸点”酒吧。
这个点上,大厅里正处于人声鼎沸的状态,妖娆的舞女们在舞池尽情摇摆。
不想死,最好放手
她站在门口,并未打算进去。
拨了沈清佔的电话,前两次是无人接听,第四次才接通:“你带她出来吧,有什么话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