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不信。
风倾雾看着他的脸,微微怔了怔,随后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才朝他微微弯了弯腰。
“我知道你厌恶我,签下那份协议不是你自愿。但现在看来……应该要不到三年了……”
风倾雾说得很缓很慢,也很认真,像是怕不好好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上次在那个仓库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的跟你说声谢谢。”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但你来了。”
“我很感激你。”
说到这,风倾雾的声音温柔了很多。像风拂过,吹散了空中弥漫的血腥气。
“我这条命是你救下来的,也应该归还给你。”
所以不管他要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说完。
风倾雾黑白分明的眸,定定的看了薄易好几秒。
很认真很认真。
像是要把他放在心底。
又像是。
看他最后一眼。
然后,风倾雾收回视线,伸出那只布满点点红斑的手,就要去鱼缸捞另一条。
风倾雾的手,才刚刚触及到水中的锦鲤——
“亲手喂她吃下去。”
男人音调薄淡而又漫不经心的话音落下。
?
她刚刚那么多话,白说了?
变态就是变态,就不能期待他有正常人的情绪。
“唔唔唔……”
直到耳旁,传来女人惊惧胆颤的声音。
风倾雾才反应过来,薄易话音里的那个“她”是指谁。
……
女人原本的黑色吊带短裙,已经破碎不堪了,颜色也愈发的深。
不知道是被水打湿了,还是沁了暗黑的血。
三四斤的活鱼在她口中,仅仅可见差不多一寸长,还在不断摇摆的鱼尾。
近距离的直视,远比远远看着,视觉上更具冲击力。
薄易盯着风倾雾总算有了点变化的脸蛋,声音低沉散漫,饶有兴致的开口:
“你亲手喂她吃下去,今天这事,我就考虑考虑不追究。”
纯粹和干净。
他就不信这世间有纯粹和干净的人。
他见过的每一个人,手上都应该染过血。
……
在风倾雾的视线看过来时。
黑裙女人颤着身体,止不住的朝后退。
因为鱼头钻进在她口中,也因为口腔和舌头已经被咬得溃烂,血肉模糊一片。
她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只能唔唔唔的抗拒着,不断挣扎的朝后退。
但有两个男人紧紧按着她,不肯让她后退分毫。
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
忐忑,震惊,惊慌,但最多的恐惧。
尤其是——
薄易那从暗黑幽深方向望过来的眼神,窥探不出半分的情绪。
却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人内心最原始的恐惧和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