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玳瑁虚弱地看着那两个男人靠近主人,急得艰难出声。
珍珠与花好月圆也挣扎着爬起来,想冲上前来保护主人,可是它们实在是吐得伤了,才走了两步,便踉跄扑倒在地,只能无力地汪了两声。
两个儿子激动地搓着手,刚刚凑近,两人的鼻梁同时捱了一拳,痛得两人捂着鼻梁惨呼一声,鲜血便从指缝里面流了出来。
“你们!”老头子大惊,没想到这两姑娘竟是有武功的。
老妇与丫头最先认错,当即跪地叩首:“贵人就饶他们一回吧。”
“饶了他们,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欺负其他无辜的姑娘么?”花九正色反问,觉察壮年想溜,一把提溜住他的领子,便将他扯倒在地,狠狠地一脚踏在了他的鼻梁之上。
鼻梁尽碎,他发出了一阵野猪一样的惨叫声。
看见兄长如此,青年赶紧拔腿就跑,哪知腿弯子突然一软,竟是被霍桐儿的筷子击中,当即跪倒在地上。他以为霍桐儿当是比花九温柔些,哪知另一只筷子瞬间穿透他的足底,将他钉在了甲板之上,痛的他跟着惨呼大叫起来。
血腥味浓烈地扑面而来。
老头子赶紧跪地求饶,一下比一下叩得响:“女侠饶命!饶命!”话音刚落,这老头子的脖子却被一道银光抹过,一命呜呼。
花九与霍桐儿惊然看向这第六人——此人白衣猎猎,约莫四十出头,腰上悬着一个酒葫芦,手中提着一柄青锋剑,缓缓转过身来。
柳眉如刀,双眸如炬,那逼人的英气扑面而来,让人不敢直视。
花九唇瓣翕动,眼底忽然多了泪花,哽咽唤出:“阿、阿娘!”
霍桐儿震惊无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白衣女子已飞起一脚,将那老头子的尸首给踢下了海去。
看见此情此景,两个儿子更是哭得呼爹喊娘。
老妇想上前,青锋剑已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都忘了?”
花楚的声音有几分独特的沙哑,似是一把的残忍的小刀,揭开了老妇那些不堪回想的过去。
老妇颤抖着别过脸去,哭泣着抱紧了女儿。她哪是自愿嫁给这个老头子的,还不是被爹爹卖给这个老船夫,没想到多年忍受,险些连自己的闺女都要重蹈覆辙。
“有其父必有其子,既然父亲是禽兽,儿子也是禽兽,人间留不得,就去阎王爷那边报道吧。”花楚说得轻巧,剑光一闪而过,竟是同时割破了两人的喉咙,一人送了一脚,将两人的尸首都踢下了海。
“死了夫君,你要发大财的。”花楚擦拭干净青锋剑后,将剑收回背上的剑鞘,便给老妇手心里塞了一锭金子,这可是她们这一辈子都赚不得的大钱。
老妇直接愣在了原处,女儿更是哭得六神无主。
“收拾干净这里,平安到了大陵再给你们一锭,那边可都是好日子。”花楚说完,对着两人眨了下左眼,再看向花九时,脸色铁青,只勾了勾小指。
花九像只听话的小狗儿,刚跑过来,准备张臂紧紧抱一抱母亲,却被花楚点中穴道,呆在了原处。
“好好说话!”
“阿娘,我是真的好想你!”
“得!得!得!少来这些!”
“阿娘……”
花九的眼泪簌簌地落,沙哑地道:“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花楚神情微滞,她最受不得花九这般,看向霍桐儿:“小媳妇过来。”
“我?”霍桐儿又惊又喜。
“不是你是谁啊?”花楚往边上走了两步,让开空隙,“想办法给我哄好了,不哭了,再说。”
霍桐儿哪想到花楚竟是个这样的性子,忍笑走到花九身边,一边擦花九脸色的眼泪,一边道:“慕言,不哭了,不哭了啊。”
花九原本是不想哭的,可霍桐儿的声音太过温柔,她心头酸涩得厉害,听见这两句后,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哗啦啦地往下落。
这下是霍桐儿手足无措了:“慕言,别、别这样。”
“我不是难过,我是太高兴了,呜呜。”花九发誓,她真的不想哭的,但是终于看见了活生生的阿娘,她忍不住呀。
花楚扶额,她就怕看见这样的景象,若不是非现身不可,她决计不会出现在这“小哭包”的面前。
是的,肆意阁的人都道小九九像个小太阳,随时笑眯眯的,只有她知道这小丫头一旦哭起来,那眼泪啊,根本哄都哄不住。
头疼,是真的头疼。
一别江湖
那对妇人得了金子便有了下半生的依傍,平日里少不得受那几个男人的气,本来痛失丈夫与儿子,也当哭一哭,可她边收拾边思忖时,竟觉多了几分解脱,到了大陵是个全新的开始,似乎还有些不错。瞧见女儿依旧哭唧唧的模样,她反倒是宽慰起女儿来了。
半个时辰后,霍桐儿终是把花九安慰好了。这也是第一次,霍桐儿发现心上人原来是一只小哭包,原本
就觉着慕言清秀动人,经过这一夜,更觉她多了几分可爱。
这边甲板也收拾干净了,妇人重新把桌子收整好,也重新弄了壶酒来,恭敬地请三人继续饮酒。
花楚斜眼看了看妇人,笑问道:“看来是想通了。”
妇人急道:“多谢恩公。”
“那就安心开船,说不定靠岸时候,我心情大好,再给你们一锭金子。”花楚眯眼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