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谢灼宁却一把将他腰间私印拽了下来,贴身挂在胸口,“此物我先替殿下保管着,等送到了,再还给殿下。”
私印是个人的身份象征,如何能随便予人?
萧晋煊一愕,当即伸手就要去取。
谢灼宁倒也不惧,挺了挺胸脯,似乎在说,你有本事就来拿呀!
煊王殿下要脸,到底没下去手,只能沉着一双浓云卷墨的凤眸,“你房间在哪儿?”
“跟我来。”谢灼宁装模作样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
萧晋煊见状,“本王去叫个丫鬟来扶你。”
谢灼宁似笑非笑,“然后看到我俩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本王何时与你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那刚才抱我的人是谁?要看我腿的人是谁?我身上私印的主人又是谁?”
“。。。。。。”
萧晋煊一噎。
万没想到,他只是不喜被人敬酒,一个人出来透透气,竟会被一个无赖给缠上!
只是自己既不能搀她、亦不能扶她,她何苦非要让自己送她回房?
他心里警惕,提防有诈,可一路相安无事,竟十分顺利。
谢灼宁住的地方叫“风华阁”,院门口的牌匾是太子亲自提就。
萧晋煊抬眸看向前方的谢灼宁。
正逢她回过头来,一双杏眸浅含笑意,声音清越好听,“殿下,快点呀~”
他想,抛开别的不谈,单论颜色,这谢灼宁倒是担得起“灼灼明艳、风华无双”这八个字的。
入了房间,他面无表情地摊开手,“私印。”
谢灼宁哀怨地瞪他,“殿下好生无情,人家崴了脚,都快疼死了,你心里却只惦记着那些身外之物。”
想起牌匾上那三个字,萧晋煊冷冷地道,“本王离开后会派人去知会谢夫人跟太子。”
她谢大小姐如何,还轮不到他来关心。
“私印。”说话时,他的手又按在了剑柄上。
谢灼宁眼睛一眨,立刻抱着肚子,在软榻上打起了滚,“哎呀,我肚子好疼,疼死我了。。。。。。”
“你又搞什么鬼?”萧晋煊怕又着了她的道,站得远远的。
可见她满脸冷汗涔涔不似作伪,又怕她当真出事,不由凑近去瞧。
谢灼宁两条藕臂一勾,便将人带到了榻上,笑得轻软如歌,似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殿下,你真的好可爱呀~”
怎么一骗一个准呢?
叫她差点都忘了他杀她时的冷冽模样了。
萧晋煊憋了一肚子火,脸上青紫交加,“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
谢灼宁刚开口,就听到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跟说话声。
“母亲,您走慢些,别着急,定是春桃那小丫头胡说八道的,灼宁丫头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啊,怎么可能跟人私奔呢?她身子不爽利,想来这会儿就在院儿里休息呢。”
来了,是大伯母梁氏的声音!
上一世梁恪带她离开谢府之后,梁氏买通她的贴身丫鬟春桃,将她逃走的事到处嚷嚷。
祖母从寿宴大厅跑过来,发现她不在房中,那么健朗的人,当场气得中了风,自此以后只能眼歪口斜地瘫痪在床!
眼瞧着一行人就要破门而入了,谢灼宁附在萧晋煊耳边低语,“殿下,帮个小忙呗。你也不想被人撞见跟自家未来的侄儿媳妇厮混在一处吧?”
她痴缠了他那么久,可就是为了拖到梁氏她们赶到呢。
萧晋煊目光深深地望着她,像聚集了一团化不开的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