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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五（第1页）

承乾宫里，皇帝召内阁重臣商议完春耕的事宜，众人退下，唯独沈曜被皇帝留下。

“昨儿个，朕听皇后说，你们在为夏夏议亲了？”皇帝问道。

沈曜道：“只是看看，尚未准，还得看夏夏的心意。”

皇帝笑道：“先帝那样宠福安长公主，也没像你这样，什么都由着女儿的性子来。”

“就这一个女儿，不疼她疼谁？”沈曜笑道。

皇帝却有些哀伤：“先帝病重之时常担忧此事，说儿女之事乃是天定，强求不来，日后若有人借此攻讦为难你，让朕一定要护着你。”

沈曜道：“臣当时还哄先帝，来年必让他抱孙儿……”

可先帝并没有等到来年。

皇帝道：“先帝不会怪你的，他最疼的就是你了，哪里肯怪你。不过也不怪先帝疼你，他这些儿子，除了你，谁肯为先帝豁出命去，连朕当年都没有做到。”

这话沈曜不是第一次听了，从先帝病重时，皇帝当时还是太子，便和沈曜谈过此事，沈曜才知道当年的太子对沈曜改变态度原是因为那一年的除夕之事。

“臣当年离先帝近，陛下站在那里，也会如此的。”沈曜道。

皇帝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微顿后，又道，“夏夏的事定了，你一定要先告诉朕，朕好为她赐婚添妆。”

沈曜恭敬行礼：“谢陛下。”

……

沈曜回府时黛玉正和夏夏下棋，

沈曜站在那里围观了一会儿就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沈侯爷在朝堂如鱼得水的功夫显然无法用到围棋上。

沈曜转头让丫鬟吩咐厨房今日的晚饭要鱼汤和白灼虾，夏夏听了，笑道：“爹爹早二十年多喝些鱼汤，许还能提升你的棋艺，如今却晚了。”

黛玉接道：“二十年也晚了，你爹三十年前的棋艺同如今，分毫不差。”

“这些年，好歹我也有些许进步吧？”沈曜道。

“我说有，你又要说我哄你了。”黛玉笑道。

沈曜挨着黛玉坐下，笑嘻嘻道：“姐姐哄哄我嘛。”

“唔……”黛玉认真想了想，道，“你从前一刻钟就要输了，如今已经两刻钟才输，的确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夏夏捡起棋子一一收到棋篓里，道：“再过一百年，爹爹就能赢过娘了。”

沈曜道：“再过一百年你也不是你娘的对手，既然你和我都是你娘的手下败将，就说明我们旗鼓相当，你笑话我不就是笑话你自己吗？”

夏夏：“……”

“娘，这就叫强词夺理吗？”夏夏向母亲问道。

黛玉道：“这叫巧言善辩。”

夏夏：“……”

夏夏道：“我早该知道的，娘总是站在爹爹那一边的。”

沈曜笑道：“我夫人不偏心我难道还偏心你？”

夏夏真诚的问：“我真的不是捡来的？”

沈曜道：“你是捡来的倒好了，就不必你娘受那些苦头了。”

“受什么苦了？”黛玉推推沈曜，“

别在孩子跟前说这些。”

夏夏起身蹦过来，将她爹爹拉开，自己偎在母亲身边，娇声娇气道：“娘辛苦啦，我要一辈子陪着娘，孝顺娘！”

黛玉捏捏她的脸，道：“前几日还说要嫁人呢，这就又改口了？”

“我嫁了人也能一辈子陪在娘身边，还能有两个人孝顺娘……娘为我吃了苦，谁要是娶我，却不肯孝顺娘，我为何要嫁给他？”夏夏理所应当道。

沈曜凉凉道：“心意很好，不过不必了，你娘只同我说一辈子，你和别人说去。”

夏夏抱着黛玉撒娇：“娘，你看看爹爹，他怎么总是吃醋？您嫁给他之前就知道他这么小心眼吗？”

黛玉笑道：“小心眼怎么了？娘同你爹爹一样小心眼。”

夏夏沧桑的叹口气，道：“我就知道，我一直都是多余的。”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呀。”沈曜道。

这些年，夏夏已经被她恩爱的爹娘刺激惯了，每每总是冥思苦想如何反击回去，今日恰巧有了个想法，便道：“那我就更不能嫁人了，我要一辈子赖在爹娘身边，一辈子都跟爹爹抢娘，跟娘抢爹爹！”

沈曜：“……”

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