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不是美食家,没啥词汇量,想半天,说了一句谢星珩的台词。
江知与喉结滚动,嘴馋了。
“他做的吗?”
王管家表情僵住:“不,他原本打算做,嫌热,指挥两个厨子做的。”
江知与抬手抵唇,笑颜明艳。
江承海:“……笑什么,这点苦吃不得,我俩还在中午的日头下走了两刻钟。”
鬼天气,轿子都坐不得,进去像蒸笼。
江知与便不笑了,唇角压下来,眼睛还亮亮的。
江承海摆手。
算了,他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回你院里吃吧,吃完歇个午觉,别熬着。”
江知与点头,跟他告辞。
他在家里会随性些,步伐大,也会快走小跑。
江承海从前觉得孩子小,爱活泼是正常的。
回想小鱼的表现,又反思,是不是不该让他学那么些规矩。
十年苦功,全白瞎。
遇事不决,骂老三。
江承海走半路,踢翻了一只花盆。
听风轩里,谢星珩找了个有穿堂风的荫凉地儿,摆了张躺椅摇啊摇。
他没睡觉,正在跟狗崽玩球。
一枚竹编的镂空小球,他扔出去,狗崽咬回来,孜孜不倦。
江知与看见怔了下,进院里来,谢星珩就跟他招手,旁边小桌上是给他留的午饭。
粥还有点微热,凉菜三碟。
凉拌黄瓜、凉拌猪耳、蒜泥白肉。
刚坐下,谢星珩就给他端来脸盆,里边还有几块浮冰。
江知与就着冰水洗脸洗手,暑气消了大半。
喝口清茶解渴的功夫,谢星珩给他盛好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咸鸭蛋,给他剥开了,用勺子压碎在空碟子里。
“要搅在粥里吃吗?”谢星珩问。
江知与还没搅过。
他一直很馋乱七八糟搅一锅的饭。
他很想搅和搅和,重重点头,“要!”
一口粥里有咸的蛋白、绵绵沙沙的蛋黄。他又夹黄瓜吃,另两样,眼巴巴的却不动。
谢星珩给他把肉上蒜泥刮掉,让他尝尝。
江知与为自己的挑食行为感到羞愧。
可他吃得很香很开心。
他想:难怪男人都想娶亲,小谢这样的,他也想娶。
回门
江知与饭后午睡,让谢星珩过半个时辰叫他起来。
这一觉又是自然醒,睁眼一看,天都黑了。
他猛地坐起,慌忙抓衣服穿,脚下蹬着布鞋,着急下炕,重新把睡得松散的头发束好。
谢星珩冲完澡,一身水汽的进来,跟他打个照面,万分惊讶。
“你真有事啊?”
江知与绑好发带,整理衣衫,说:“明天回门,我还没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