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皱了皱眉头:“娘,我记得巧巧姐比我还大几个月吧?”
王氏点点头:“你巧巧姐是二月生的,你是七月生的,她当然要比你大几个月!怎么了?”
李娇娇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是啊,巧巧姐比我年纪还大呢,我记得小姑对大伯他们可比对我好呀,这么好的事,我小姑怎么会想到给我呢?”
王氏一愣,李成菊和赵氏的关系虽谈不上好,可因为姑嫂二人相处的时间最长,因此,李成菊对赵氏还是很尊重的,赵氏的大儿子就是李成菊介绍,去了县城,给人当学徒,再学个年,就能自己出来单干。
“你小姑说,是因为你漂亮!”
李娇娇自己都差点笑出声来,是,她漂亮,可县城大多人都一副高高在上,根本看不起他们乡下的村姑,宁可娶县城普通的姑娘,也不会要一个漂亮的村姑,因为,他们的长辈嫌丢人!
李成菊能嫁到县城去,是因为当初邓氏给她准备的嫁妆太多了,对方看在嫁妆的份上,也看在李成菊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当然,对方也只是县城一个小小开杂货铺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这才促就了一桩姻缘。
如今,这样的好事,能轮得上她李娇娇?
“娘,我记得小姑家大女儿,今年十五岁了吧?”
李成菊的大女儿,今年十五岁了,从小在县城长大,她最不屑来乡下,因此,每次李成菊回乡下看望亲人,她都不愿意跟来,就算是在李成菊的逼迫下来了,全程也是黑着脸,不愿意和他们玩。
“马上就十五岁了吧,怎么了?”
李娇娇握住王氏的手:“我的傻娘呀,你说怎么了,真有这么好的事,我小姑不会想到李巧巧,难道会不想着自己的女儿?我看呐,这其中八成有猫腻,娘,我们先回家去吧,先听听,看我小姑怎么说,好么?”
王氏仔细想了想,也对,以她对李成菊的了解,她可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放着自己的女儿不顾,来照顾她的女儿。
母子三人回到家,刚放下东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李成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你上哪儿去了?娇娇的庚帖呢,快拿出来,小妹要带回去!”
王氏急忙叫住李成财:“孩子爹,我们是不是再,再了解了解?那个,这桩亲事这么好,小妹她自个儿留着……再不然,她和大哥家关系那么好,巧巧的年纪比我们家娇娇还大,不应该先紧着她来吗?”
李成财劈头盖脸对着王氏就是一通:“你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大哥家巧巧有我们家娇娇长得好看吗?再说了,你知道大哥大嫂没眼红呀?刚刚大嫂还问起来呢,这是我们家娇娇的好事,谁也别想抢了去,县城的绸缎庄,绸缎庄呀,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撕了庚帖
“爹,要不,我们去县城亲自看看吧!”李乔急忙插了一句话进来。
李成财恶狠狠盯着他:“这有什么好看的?她是你们亲姑姑,难道还能骗你们不成?”他直接甩开王氏的手,拿了庚帖就要出去。
李娇娇气得上前一把夺下庚帖,三两下就将其撕得稀巴烂,等李成财反应过来,他气得不行,扬手就朝李娇娇甩了一巴掌。
李娇娇捂着脸,丝毫不退缩,她瞪着眼睛,怒斥李成财:“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是你养的一条狗还是你不要的垃圾?只要是个有脑子的正常人,用脚丫子想想,这样的好事,也绝不会落到我身上,你到底是被银子蒙蔽了双眼,还是你恨我,你见不得我好,巴不得我去死?”
李成财怔住了,王氏急忙上前劝和:“娇娇,不是这样的,你爹,你爹他只是……”
“孽障!”
李成财打断王氏的话,他指着李娇娇:“了不得呀,李娇娇,你现在翅膀硬了,竟敢跟我顶嘴!我是你老子,你是老子生的,我想把你嫁给谁,那就嫁给谁,你没有在这里跟我顶嘴的权力!再敢多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王氏吓得赶紧抓住李成财的手:“你这是干啥呀,你这是!”
李成财甩开王氏的手,指着她的鼻子就骂:“臭婆娘,就是你惯的!你看看你教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跟她老子顶嘴,我要这样的女儿做啥?”
王氏垂下头来,李成财喘着粗气,可见,他被李娇娇气得不轻。
李娇娇气得不行,眼角余光看到了门后的铲子,她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一铲子打死这个是非不分的老子,这个念头仅仅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最终还是放下了,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她,一辈子都没想过杀人这样的事,她也只敢想想,仅此而已。
“爹,姐说得没错,我们在这个家,什么样的好事会轮得到我们吗?”
李乔刚说完,自己就先委屈上了。
李老头三个儿子,大房因为是长房长子,深得李老头看重,全家节衣缩食,送大堂哥去学徒,再过两年,那也是掌柜,老三是最小的儿子,自古百姓爱幺儿,邓氏很喜欢自己的小儿子,对他也颇为照顾。
唯有中间的老二,李成财是个窝里横,对自己的婆娘和儿女,一向态度不好,非打即骂,他们在家里的地位也不高,王氏每日累死累活,家里的重活儿、累活儿全是她的,她的姐姐长得好看,也成为了家里攀附陈轩的工具。
别看李乔年纪小,他懂得很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臭小子,你也来跟你老子说教?小兔崽子,老子是不是打你打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