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铮沉默了很久,“灿灿,你还小,这些事情不急于一时,你可以慢慢考虑。”
明灿:“酒会我也能慢慢考虑要不要去吗?”
距离酒会召开没剩几天了,明铮皱眉:“你必须去。”
明灿无声哂笑了下。
明铮:“你先听我说完。你爷爷奶奶昨天回国了,他们也要参加这场酒会,还有你大伯二伯全家都会来。你也不想我们明家集体出席的场合,独独缺你一个吧?”
明灿的爷爷奶奶前阵子在国外,明铮默认他们不会参加这场酒会,所以也没有强求明灿要去,只是希望她能出席。眼下二老提前回国,确定要参加酒会,情况发生了变化,所以明铮才着急联系女儿,与她说明利害。
明灿听罢,很快收敛了不耐的情绪,接受了父亲的安排:“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出席的。”
什么时候可以任性,什么时候必须懂事识大体,明灿还是能分得清的。
撂了电话,明灿趿着拖鞋慢吞吞走回客厅,在原来位置坐下。
她从小到大富裕优渥的生活是家族给予的,既然享受着身为豪门子女的利益,就必须承担身为豪门子女的责任。
哪怕这些责任,很多时候于她而言,更像枷锁。
桌上的酒杯不知又被谁倒满了,明灿脑子里想着家里那些麻烦事儿,烦闷之下,不由自主拿起酒杯,将冰凉的酒液倾倒进口中。
忽然间,她手臂被身旁的人轻轻扣住。
“怎么还喝?”池潇眉峰下压,语气硬邦邦的,“快放下来。”
放下来?
都喝一半了。
明灿见他臭着一张脸对她发号施令,心里那点叛逆破土而出,不顾阻拦,直接将那杯酒全部喝干。
放下酒杯,她舔了下唇,似是慢半拍地感受到人家管她是为她好,她微微倾身,凑到池潇耳边说了句:“就多喝一杯,不会怎么样的。”
现在的她说话,比没喝酒的时候多了不少语气助词。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耳廓,带来黏糊糊的触感,久久不能散去。
明灿这会儿头已经有点晕,理智勉强支撑着神思,告诫自己绝不能再喝了。
“我不玩了。”明灿直接退出游戏,“今天很开心,你们想玩的话可以在这里继续。”
窗外大雪未歇,时间虽然还不算太晚,但是天气实在恶劣,只怕这雪再下下去,回酒店的路会难走,于是聚会就此散场,大家花了几分钟一起把客厅收拾干净,池潇披上外套,送他们到门外。
“路上小心。”池潇说,“我有点东西放在浴室,等会儿上去收拾了就走。”
这个时候,他也不忘强调一下他今天只是过来借浴室洗澡,收拾好东西就会离开,不会在这里过夜。
望着舍友们渐渐走远,池潇折返回屋内,站在玄关脱掉外套,抖落衣服上沾染的雪沫。
客厅里的灯光还和他们玩游戏时一样,零星几盏射灯投下昏昧的光线,电视声音关了,但屏幕没熄,闪烁的光点笼罩着站在落地窗边的女孩,她一只手掐在腰际,盈盈一握的腰身,往上是纤瘦的肩背,往下是修长笔直的腿,娉娉袅袅地立在雪景前,美得像一幅油画,叫人不敢出声打扰。
池潇以为她会上楼洗漱,没想到还在这里。
他走进客厅,明灿闻声回眸,似是有话要和他说。
她还没来得及朝他走去,池潇就已经阔步来到她身边。
两人并肩站在落地窗前。
明灿左手握着杯热水,袅袅白雾升腾,她低头吹了口气,白雾抖动着逸散,她举起杯子缓缓啜饮一口。
暖热的液体滑过口腔,明灿感觉喉咙滋润了不少,温声对池潇说:“学长,有个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