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数学课,而是人心的这节课。
这让他,除了发现这赌坊赔率巨大漏洞的外,更是对“隐患”这两个字有了全新的理解。
他还是太年轻了,只懂数学,却不懂隐患……
终究是——不够缜密啊!
四公子关麟是给他上了一节生动的“人心叵测”的课。
这让他触目惊心,也让他受益匪浅。
“砰……”的一声,只见糜芳一拳重重的砸在桌案上,他忍不住疾呼。“可恶!”
“父亲不该怪四公子。”糜阳劝道:“此次是我们赌坊的漏洞,是《九章算术》的漏洞,是数学的漏洞,要怪……只能怪孩儿!”
“也怪我……”糜广凝着眉,“怪我小觑这四公子了,也怪我太……太贪心了,唉……唉……”
唉声丧气之声在这小小的房间中响起。
而这丧气之声仿佛会传染一般,糜芳也是长吁短叹。
叹息声中,他沉吟道:“为父……为父哪里是说四公子可恶,为父说的这可恶之人是……”
“是那江东孙仲谋,我……我糜子方一辈子没做过赔本的买卖,偏偏却……却在他身上栽了大跟头,我……我与这孙仲谋不共戴天!”
这……
糜阳眨巴了下眼睛,其实他想说,这事儿跟人家孙仲谋也没关系呀。
源头,还是他们赌坊自己的赔率问题。
也是他们贪心了的问题。
可……
看父亲这副模样,糜阳觉得,父亲也需要有地方去宣泄。
索性,糜阳闭上嘴巴,就让这孙仲谋成为父亲宣泄的对象好了,父亲能消消气就好!
话说回来,这孙仲谋,也是该啊……
糜阳是学数学的,十万与几百,放到《九章算术》的任何一章,“衰分”、“少广”、“商功”,这个数量,都该是压倒性的胜利。
——输的概率,太低了!
也太不可思议了!
轰……
就在这时,糜芳豁然起身,一扫那“一夜”奋战的精神萎靡,他扔下一卷竹简。
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父亲去哪?”糜阳连忙问道。
“这次,我糜家虽认栽了,可……”糜芳脚步一顿,言辞冷冽,“我糜家也不能任人宰割,他孙仲谋不是败了么?”
“好,为父这就去向关公请命,为父要做先锋,带咱们家的部曲,荡平那吴郡的石头城,活捉了那江东碧眼儿!以……”
——“以血吾心头之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