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姜维一怔。
这…难道,这就是云旗公子的三省吾身么?
…
倒是同样在这洛水的另一边,灵雎与母亲貂蝉也在这里踏青闲玩。
不经意的看到了对面的光景。
尽管是人人畏惧的鹦鹉女主人,女杀手,但…那无论是杀气,还是煞气,都遮掩不住灵雎那绝色倾国的面容。
比之貂蝉,她更多了几分父亲的英气,显得干练无比…
只不过…此时,便是韶华如花的年纪,本该喜乐无忧的年份,可她的容色间却隐隐有懊闷意,似是愁思袭人,眉间心上,无计回避。
猛灌了一口酒…
岂知,酒入愁肠却是愁上加愁,望着对岸光景中的张星彩与孙鲁育,她的心情亦是变得更加烦闷。
“其实…”貂蝉观察了女儿许久,这才浅浅的张口,“其实…你若是想嫁给他,凭着仲景神医与你臧霸叔父说媒,正室固然无望…但做个妾室总还是可以的,想必无论是关将军,还是胡夫人也都不会拒绝。”
貂蝉这话本就是试探着问,话语不轻不重,生怕…又触动到女儿哪一根敏感的神经。
岂知…
与貂蝉的紧张形成截然鲜明对比,灵雎淡淡的一摆手,她是只经历了很短的时间,她便彻底的将自己给调整了过来。
“妻如何?妾又如何?”
“我欣赏的是他的不同凡响,是他的睿智与聪颖,是他的谋略与洒脱…是他…是他能帮到我…”
说到最后,灵雎似是说不下去了,她抿了抿唇,然后再度把眼眸望向张星彩与孙鲁育,“或许,只有那样的家门才能够嫁给他吧?”
说话间,她不再发力,任凭手指一根根的耷拉下去,过了良久,他方才低声吟道:“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我不是痴儿女,只要我与他曾一起并肩过,曾一起为了一个目标而做事,而全心全意的投入,那便够了…”
听得女儿的话…
貂蝉微微咬唇,她重复着吟出女儿的话,“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你作的,你还会作词?”
“他作的,她写的诗词在坊间卖的可好了…”灵雎莞尔一笑,然后接着说,“其实还有一首,我很喜欢…”
“什么?”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说到这儿,灵雎像是与自己内心中的爱慕和解。
她再度莞尔,然后起身…朝着关麟的方向最后望了一眼,然后转身,做出一个潇洒的姿势。
然而…
皓日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啊啊而鸣,灵雎却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
那边厢,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是伤感的秋天。
这边厢,却是温暖如春,景色宜人。
“爹爹,爹爹——”
关麟的女儿关琰朝关麟跑来。
“吴儿?怎么了?”关麟一把将她抱起,今年的关琰六岁了,正是对世间万物最好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