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禾将手中的拼图翻了个面,指腹不断摸索着。
戚钰的外套就在他手边,而她此刻穿着件白色衬衫,站在阳台上,日光穿透衣服材料,勾勒出她绰约的背影,就连她底下皓白的皮肤,也显现出几分颜色。
包括,她后腰上,千娇百媚的玫瑰。
她分明是,有备而来。
周舒禾将拼图归于原位。
一幅完整的图画在刹那间形成。
他说过,戚钰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一切同情与怜惜。
谈话声戛然而止,戚钰乍然闯入。
她看着他这副习惯性端坐的样子,想起,她曾闯入过他的办公室,扰乱他的心神。
可他如今还能有条不紊地完成一幅拼图。
戚钰从他身边拿过外套,一声不吭地披在身上,随后缓声道,“多谢。”
周舒禾:“不客气。”
“童茗只是引子。”她道,“很多人在顺势而为。”
周舒禾毫无动容,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周经理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她说这话时,圆溜幽丽的黑眸注视着他,长睫轻微地颤动,显然有些慌乱与害怕。
他稍稍地,偏了下头,打量了她一眼。
戚钰柔软的卷发全部扎了起来,马尾沿着肩膀的弧度绽开,很像,那时她还在读书的时候。
她热衷于在他的办公室里逗弄他,问他是不是喜欢引诱女大学生,一声一声叫着他“经理”。
那时周舒禾觉得这样的一个虚职难听,却被她叫着叫着,顺耳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
仍旧很难听。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的瞳寒凉刺骨,叫戚钰只得将目光落到他挺秀的鼻上。
空间里有几刻钟的静谧。
忽地,她起身跨坐在了他的腿上,桌沿的拼图被顺势打翻,摔了一地。
周舒禾额上青筋跳起,戚钰在他率先推开她时,抚摸上他的胸膛。
“可是舒禾,你的心跳声很快。”
“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救我。”
她仰望着他,面色红润,长睫因为一直的紧张凝成一层水雾,让她整张脸变得异常昳丽。
“戚钰,这都是你自找的。”他冷声道。
“是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似乎有人在她身上拴了绳子,两次将她拽入深渊。
第一次,没有人救过她,包括周舒禾。
可她居然还不死心。
她在赌,在赌周舒禾的心跳能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