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瑞在女儿的肚皮上又刮了几道,这个蓄满阳气的铜钱似乎真能压制邪气,随着那个女人的惨叫,这个肚皮在继续往下瘪。
等王重瑞刮了几十道之后,鼓涨涨的肚皮已经恢复了正常。
老太太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王重瑞,似乎忘记了孙儿刚刚丧命,眼角露出了笑。
王重瑞刚刚将铜钱收起,还没等我们长舒一口气,我看到他女儿的肚子,又忽忽悠悠地涨了起来,好像里面真有一股气团在膨胀一样。
王重瑞神色一凛,咬了咬牙,换了一枚铜钱,接着朝着女儿的肚皮上又刮了过去。
每刮一下,她的女儿叫的比之前还要凄惨,这次费好好大的劲,那才鼓起的肚皮压下去。
然而在所有人都注视的目光中,瘪下去没有几秒钟,它又缓缓地鼓了起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
此刻王重瑞女儿的肚皮,已经被铜钱刮的一片黑紫,惨不忍睹,而且再刮下去似乎也没用,王重瑞长叹了一口气,收了手。
他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床脚下倒着的孙媳妇,神色又痛恨又无奈地道,“你还不告诉我你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被捆着的这个女孩显然是惊吓过渡,此时一阵阵地哆嗦,“我……我……不……知道”
王重瑞的眼睛也涌出了泪来。
之前王元吉死去的时候,我听她媳妇说,从王元吉说肚子疼到没命,仅仅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距离王淑华喊肚子疼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了,王重瑞怎么能不急。
见对这个女孩恐吓无效,王重瑞看到穿上的女儿痛的死去活来,一转身,竟然冲着他的孙媳妇跪下了,他咬着牙道,“不管你是谁,请你不要再伤害其他的亲人了,你在这个家也生活一年了,我们对你也不错,有什么冲着我来,你放了他们吧。”
王重瑞这一跪,女孩似乎更是害怕,拼命的摇头。
而床上的老太太此时也道,“小钰,真的是你做的么?你平时是一个挺听话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那个叫小钰的女孩好像是一个待宰的小鸡,刚才还喊不是自己,看见王重瑞吓人的神态,此时只剩下哆嗦了。
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转身从这间房中退了出来。
我要给小道士打电话。
上次王利川用所谓的纸鬼术压住我的时候,小道士就曾说过,后续的情况要告知他。但是后面这些天出的事情太多,我把小道士给忘了,直到现在才重新想起他来。
电话打通之后,小道士说他做了晚功课准备睡呢,问我什么事。
我把这里的情况简短地给他说了一下,问他听没听说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中蛊,又中蛊的特征,实际上却不是,又厉害的紧,发作起来,能让人一时三刻就没了命。
小道士嗯了一声,“你怎么老遇到奇怪的事情,上次的纸鬼术已经够奇怪的了,现在又遇到了奇怪的蛊?”
我这儿正等着想借此缓和与王家的矛盾呢,急忙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反正一路的妖怪都让我遇上了行吧?刘大道长,你赶紧替我想想,有没有这种东西?人命关天知道么?”
就听电话里小道士打了打精神,“行,行,帮你想想,不过我告诉你,一般情况下,蛊虫蛊虫,蛊是和虫分不开的。但也不是没有你说的这种蛊。”
我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蛊,立马问他什么蛊,“有一种,叫灵蛊。这种蛊是养蛊人耗费一辈子甚至几辈人养出来的。这种蛊已经脱了蛊虫的形态,所以叫做灵蛊。灵蛊难得之极,而且极为认主,一旦灵蛊的主人死去,这灵蛊也就进入大自然之中,很难再被其他人收服。所以,灵蛊之罕见,就是在养蛊人中,也是传说。”
这么说来,我遇到的,不是灵蛊?
小道士嗯了一声,“我推断多半不是,能养出灵蛊的都是高人,一般不会轻易对人出手,更不会无缘无故放灵蛊伤人,你说的这种情况,像是另一种,叫鬼蛊。”
我啊了一声,鬼蛊?
鬼是鬼,蛊是蛊,鬼和蛊还能混成一谈么?
小道士嘿了一声,似乎笑我见识浅薄,“听过冬虫夏草没有?鬼蛊也是一种巧合的蛊,虽然练成鬼蛊也极难,也是千中无一,但比起灵蛊来,不知道容易了多少倍。听说是选在百虫中争斗胜出的、有一定灵性的蛊虫装入深坛,寻一含怨死去的人的墓地,往下埋三尺三。蛊虫和怨鬼之间形成通联感应,这是第一重机缘;而第二重机缘就是鬼魂为了躲避阴风,不让自己被吹散,从而附在蛊虫之上;第三重机缘则是蛊和鬼双方都不死去,再养七七四十九天,则蛊虫形态消散,坛中只余一个似鬼非鬼的东西,这就是鬼蛊!”
小道士讲至这里,我突然想到了王利川身上的那个小黑,怪不得幽灵一般的四不像,原来是鬼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