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旁人爬上去了,更是只能任人鱼肉。
宫中从来都不是什么岁月静好的地方,手段和心机才是常态,姜雪漪更不是什么怕事之人。
她要站得高,更要坐得稳。
区区一个盈美人,既然想打擂台,那尽管来便是了。
姜雪漪懒懒歪在窗边的软塌上,淡淡道:“去向内侍省告假,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能侍寝,叫人把我的名牒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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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暮色降临。
长乐宫云眉居内,盈美人娇慵地正坐在楹窗前让宫女为自己涂新调出来的蔻丹。
她姿态丰盈,娇柔妩媚,纤纤素指染了胭脂色后更添几分魅惑,柔安端着一杯刚沏好的安神茶过来,笑着说:“小主染这个颜色真好看,陛下若见了一定喜欢。”
盈美人轻轻吹着才涂好的左手,举到灯下细细端详,神色却淡:“陛下最近很是宠着棠嫔,十次里有五六次都是她,谁知道今夜会不会来。”
“陛下的心思多变,人又那么多情,我可猜不到。”
柔安把茶放在桌案上,小声说:“进宫前就听说过咱们陛下是最风流多情,怜惜美人的。想来那棠嫔得宠也不过是姝色过甚罢了,怎及您懂风情。等日子久了,陛下还不一颗心都放在您心上?棠嫔眼下风光不假,谁知道会不会过阵子就失宠了。”
“不过……”柔安低声问,“奴婢今日这样对待赵宝林的贴身宫女,您说棠嫔会不会知道?若是知道了,日后寻您的麻烦可怎么办啊。”
盈美人觑她一眼,红唇轻勾:“赵宝林跟她同住灵犀宫,那宫女又是赵宝林的贴身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还怕她不知道呢,最好知道后大大发一通脾气,向陛下抱怨惹人厌烦,人在生气的时候容易犯错,不犯错我怎么有机会。”
柔安虽不怕棠嫔,可她终究还是很得宠的,一时也有些惴惴:“可棠嫔在宫里向来温柔待人,有口皆碑的,那日陶贵人一事那样惊险,也未见她有半分惊惶,奴婢总觉得她不简单。”
“宫里哪个女人简单?”盈美人不以为然,“你瞧瞧皇后,贤妃,荣修仪,亦或是丹妃,喻嫔,再要么是底下那群虎视眈眈的女人们,哪个那么好对付?我到底是太后选中的人,虽然来得晚,也不怯她们。”
等一双手都细细涂上蔻丹,盈美人左瞧右看颇为满意,摊平了手等着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让柔安派人去打听陛下今日点了谁。
不出一会儿,柔安迈着步子小跑进来,急着报喜道:“小主,陛下今日选了您侍寝,这会儿已经快到了云眉居了!”
陛下今日来云眉居,盈美人顿时喜上眉梢。
她提起裙摆走进庭院内,正好看见陛下趁着月色进来,盈美人软着腰肢向人请安,一口甜嗓掐得娇柔:“妾身给陛下请安。”
沈璋寒淡笑着抬手示意她起来,垂眼看见她有意展示过来的指甲,并不吝啬夸赞:“今儿的指甲倒是涂得好,衬你容色。”
盈美人牵唇笑着,主动去揽了陛下臂弯,娇嗔道:“今儿个内侍省送来的,说是长安时兴的花样颜色,妾身看着不错,便想着涂了给陛下瞧,方才您夸了,妾身就高兴了。”
初冬风冷,沈璋寒同盈美人一道走进室内,屋内的暖意顿时涌了上来。
得宠的嫔妃屋里炭火都供得足,盈美人又怕冷,现下小小的一间厢房里竟比太极殿还热些。
沈璋寒不大喜欢屋子里热气腾腾的,一进来就微微蹙了眉。
身侧的盈美人亲自为他端茶倒水,侍奉点心,外面天气虽冷,她穿的却衬得上单薄。每每弯腰侍奉,隐隐可窥得傲人曲线,十足十的撩拨。
她虽刚至选秀年纪不久,可身段却颇好。细腰丰臀,舞姿曼妙,虽说她是太后选来侍奉在侧,沈璋寒绝不会对她用什么心思,但既是颜面上要过得去,她也自有她的好处在。
后宫的女人本就不值得他花什么心思,能让他觉得顺眼识趣,就已经合格了,左右是逢场作戏纾解心情罢了。
沈璋寒勾住她的腰,温和道:“朕不过刚来,怎么就这样殷勤?”
“怕朕走了?”
盈美人娇媚地笑起来,主动往陛下怀里凑:“陛下难得来,妾身当然想好好侍奉陛下,叫您喜欢。不然若是来了这回又要好久,妾身可是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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