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我妈的手机和她放在家里来自各地的购物小票,拼凑出来一个完整的规划,然后成功地劝我妈搬去了其他的城市。
这之后我就开始过得比较正常了,也许是开始遇到一些正常人,亦或者是我终于疯了。
只不过我从我孩提之后,就再也没用过巴掌还击。
这个世界里我孑然一身,我想活下去,那我就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就算装,就算痛苦,我也要演下去。
再说了,怎么了,人生如戏不能演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傻逼,一边彬彬有礼地露出笑容,弯腰致谢,一边像从前一样在脑海里对他扇了十数个巴掌。
只是我想得出神,全然没听见身后的动静。
——梁砚回来了。
那人看了我一眼,嘴角笑容勾勒得也深了些:“梁先生。”
我愣了一下,回过头,看见梁砚果然正站在我身后,眉眼沉沉,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已经在我们身后听了多少。
梁砚微微颔首,算是应了招呼。
那人便直接忽视了我,以一种极为自然的姿态和梁砚说起话来,几次交谈间看向我,称呼我为“侄子”。
我在梁砚背后站着,听着觉得很无聊。
但这对话听着听着我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两家不是彼此看不顺眼吗,整天打来打去的,怎么这两人现在倒是能围绕着我聊这小半天。
不过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结束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夏岭目不斜视地从我身旁经过。
他走的时候撞了我一下,我身子一歪没站稳,他倒像是事先预料好的一般扶住我,微微汗湿的手握住我的手,塞过来一张纸条。
等我在无人处打开时,上面是一串英文字母和数字的组合。
我想了想,把数字在微信搜索联系人里输进去,发送了好友申请,再趁梁砚洗澡的时候,用口袋里的打火机把纸条焚烧进桌上的烟灰缸。
还没有那么讨厌你
梁砚是总有法子折腾我的。
我没接林家那个所谓表叔的名片,但是却接了夏岭的纸条。
纸条上留下了联系方式,我很轻松地通过夏岭留给我的蛛丝马迹,找到了他的微信。
在手机上看到搜索框里弹出夏岭的头像时,我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头像一看就知道是他,非常符合他的气质:一个带着偌大墨镜的萨摩耶小狗,正表情很酷地在海风里冲风破浪,又萌又酷。
而他后面的朋友圈背景则是夏岭手里抱着一只狗,正是他微信头像上的小萨摩,两个人——哦不、是一人一狗都戴着墨镜,背后是蓝天白云金沙滩,惬意自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