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地方吧。”秦恪审视着,“都没块好肉了。”
“别的地方都太显眼。”我说,“没事,还好天也凉下来了,不用担心化脓。”
秦恪从夏岭买来的水果里捡了几个放到塑料盆里,端着到屋里去洗水果。他喊了一声:“你先吃上退烧药,我也买了,你自己在袋子里翻翻。”
“噢,好。”
袋子里秦恪买了不少药,我翻了翻,拿出退烧药之后又在袋子底发现了另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皱了下眉头,把它拿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它,看了一会,我又把它重新放了进去。
秦恪出来的时候我没说话,他提起袋子向我告别的时候,我才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神情很平淡地问他:“要做吗?”
秦恪的表情一下僵硬住了。他站在玄关看着我,像是有些不敢置信我在说些什么,于是我面无表情地重新说了一遍。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秦恪很慢很慢地看向我,他惊疑不定,但很显然他被我吓到了,“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沉默了一会,也在仔细辨认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我说:“我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帮助,也感谢你奔波左右为我操劳,但如果这样做是你觉得我最能回报你的,那我们可以做。”
秦恪的表情从震撼逐渐变成了尴尬,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那袋子里药找了找,终于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这是一个误会。”秦恪很尴尬,“我凑满减顺手从柜台上拿了一个。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照料你并不是为了这个。”
我安静地看着他。
“没关系的。”我慢慢地说,“没关系的。”
秦恪的耳朵都红了。他是真的看上去有些窘迫,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想要逃走,但还是镇定下来和我耐心解释这件事。
这确实是个乌龙。
秦恪坐立难安,看着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很认真地看着我,劝我再去看看心理医生。
“去看看吧。我直觉你现在的状态和我当时并不一样。”秦恪仔细地看着我的脸,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即便我身为局外人,无权指责你什么,但我不想看你放任自己这样下去。”
“我不是滥交的人。”
“我知道。”看得出来秦恪有些急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他很坚定地再次将那张名片塞进我的手里,“我只是直觉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危险不危险的我不知道,但最终我还是被押去了一家私人诊所,秦恪虽然没拿枪但胜似拿枪。
用他的话来说,“我们自残也就是玩玩怎么你居然是真想死”。
我稀里糊涂地进去又稀里糊涂地出来,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大堆药,账记了秦恪身上。
“真不行就别画画了。”开车的秦恪瞥了一眼我,“活着,人生才有意义。”
秦恪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我不说,但这段时间里我做了什么身上又多了什么伤,秦恪又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