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生想起杨水起,冷哼了一声,道:“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蠢东西,萧家,杨家……她倒也真敢想。”
杨家奸佞,萧家清流,一个首辅,一个次辅,一个是景晖帝的狗腿子,一个是皇太子的部下……
两皇相争,两党相争。
怎么可能走到一处去啊。
正为不明白杨风生的意思,既然他们二人注定无果,为何他同首辅大人不去让她及时止损呢。
正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杨风生道:“她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唯独一腔热情烫得吓人,若不让她去,反倒害她得了相思病,到头来叫这‘腌臜小人’嫉恨上了我们,成日里头在家里难受。况且说了,我们懂的道理,萧吟如何又不懂。若真能叫那泼皮缠到了他,我也算她有几分本事。她年纪肖小,头脑简单,若是爱做些什么,便叫她做去罢了,何故管她,说教于她,她爱听吗?到时候追不上,自己也就歇了火气,又何必劳我们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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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遍地,树影婆娑。
萧煦出了醉红楼之后,在墙角那处缓了几口气,稍微平定了下方才烦躁的心神。
他脑海之中竟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当初二人在白鹿山书院的日子。
萧煦同杨风生年岁相差一岁左右,杨风生那时候十六的年岁,而萧煦十七。
白鹿山远在南方,两人都是从京城来的,而且都是出身大族,家中一个首辅,一个次辅,在一个书院里头读书,难免也会叫有磕碰摩擦。
尤其是杨风生这人也不大老实,早就看不惯萧家人那副眼高于顶的嘴脸,对萧煦一开始也不曾有什么好脸色。
但或许是因为两人家境相仿,书院里头的人虽晓得两家不大对付,但为了端水,不叫人寻了什么说头,传出什么萧家公子住的地方比杨家公子好等等之类闲话,便干脆叫两人住在一处院子里头,也省得别人多嘴,又或者是得罪了谁。
但这便是结结实实害苦了萧煦。
杨风生这人不老实,年岁较轻之时更是如此。
萧煦越是不喜欢什么,杨风生越是要做。
杨风生仗着天高皇帝远,他爹在京城想管也管不着他,一个劲的往混了耍。半夜三更夜不归宿,逃课出门去喝酒……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但却不知是从何时何日起,那杨风生竟性情大变,同萧煦化干戈为玉帛,结了交,就是平日里头上课也要往他旁边坐去。
那段时日,两人相处好不融洽。
可好景不长,两年后二人结伴回京,参加秋闱之后,杨风生虽中了举,却又不知为何突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再参加剩下的殿试便罢,就连萧煦也不愿意理会了。
这时间一转,就要是三年。
其间两人不是没有再见过面,但多为杨风生不耐烦,要不就是像方才那样恶语相向而结束。
总之,两人不常见面,可一见面便是不欢而散。
春天的夜晚,夜晚的风还带着几分寒意,再加之杨风生方才说的那些话,叫萧煦现下若冷水泡了一遭,整个人都有些疲累难受。
为何?为何会成如今这样。
萧煦去寻了杨水起同萧吟。
只见杨
水起老老实实待在萧吟身边,不吵不闹。
“哥哥呢,出来了吗?”见到萧煦出来之后,杨水起忙忙迎了上去,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她的脸上瞬时挂上了几分失落。
她似也没想到杨风生这回竟能这样生气,气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本以为杨风生一定会出来的,可是现下,没见到人,心里头不说的难受自也都是假的。
她讷讷道:“哥哥他还是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