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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传到了北疆去。
杨奕在北疆已?经待了一月有余,处处部署,和胡宁以及底下的将兵做了不少统筹,现如?今北疆那边的情形也没再像是之前那样难熬,毕竟有兵有钱,有杨奕,再如?何?艰险,也难不到哪里去了。
操劳了好些日子,终于从蒙古那里拿下了一场胜战。
京城的事情本早在几天前就已?经传了过来,只是底下的人看杨奕一直在忙着军务,怕耽误了前线军务,便只先瞒着,没敢去先说。
现下趁着刚胜一战,休缓之时,终将这事上报了他。
夜晚的北疆不如?白日,风沙大?的迷人眼。
将士们好不容易打了胜战,围着篝火烤肉喝酒,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杨奕和胡宁以及几位将军在帐篷里头商讨着接下来的事宜,约摸一个?时辰过去,他才?放人出去,只胡宁一人留下。
杨奕道:“好日子,你?同他们一起出去快活快活吧,不用陪我。趁着现下能放松便放松吧,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杨奕眼睛不大?爽利,即便用了药,但晚上还是最好不要?出门为好。
大?家伙都在外头喝酒庆祝,只有他一人留在里头。
胡宁道:“他们热闹他们的,我又不喜闹,大?人不是不晓得。”
见?他如?此说,杨奕也不再继续说,将才?那会开得他口干舌燥,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就在此时,门口进?来了一人,要?给杨奕禀告事情,但见?胡宁在场,一时之间也有些犹疑,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看他踟蹰不定,杨奕直接道:“说就是了。”
不过是京城家里头的事情,有什么好瞒着的。
那人见?此,也不在迟疑,直接将杨水起在国公府被欺负了的事情同杨奕说了。
许久未被剪过的灯芯噼啪作响,发出一声又一声刺耳的炸响。
杨奕的脸色也愈发阴沉难看。
胡宁在一旁听?了这些,神色也沉重了些许,悄悄去觑杨奕脸色,见?他脸色阴沉,知他现下定是气急了。
那人话毕,营帐之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过了良久,才?听?得一声冷到极致的笑。
“欺人太甚,逼良为娼!”
他们如?此,可不就是逼良为娼吗!
迫他们至此,杨奕饶是想就此结束,却也结束不了了。
水,又是水!
二十?年多年前的水淹死了他的阿兄,现在他们又想淹死他的女儿!
竟如?此对她,竟然敢如?此对她?
他眉心猛蹙,心痛到无?法言喻的地步。
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昭阳竟能如?此蛇蝎心肠。
那禀告的下人见?他气得面色涨红,忙道:“老爷莫要?担心,小?姐现下已?经没事了,近来在萧家歇着,上次萧二公子过完了生辰之后,小?姐也归家去了。”
萧家。
萧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