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抱胸靠在墙上往帐篷瞟了一眼,轻飘飘地道:“我看是萧乐迪对他感兴趣吧。”
啊???堂堂大明星萧乐迪对他们的沈法医感兴趣???
众人同时露出吃到大瓜的表情。
那一滴血
侦查小组忙着做笔录之际,痕检小组一起赶往旁边的竹林,这片占地十万亩的竹林也算是靖安市的一道风景线,目前政府正在筹备修建一条休闲步道与春岱园人民公园连为一体作为一个新景点。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占地十万亩的竹林,他们往哪里去找案发第一现场?如何在茫茫竹海中去寻找甚至有可能不存在的那一滴血?
“队长?”站在阳光透不进来,几乎令人迷失方向的竹林里,张俊宇迷茫地看向祁墨。
“找脚印,死者鞋子上沾上了泥土就必然留下脚印。”
祁墨单手叉腰指向自己的左手边,顿了顿又补充道:“沿着靠近开机现场这一排找过去,外地女孩来这个陌生地方应该不会走太远。”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大晚上的自己跑来这个竹林干什么?我大白天站在这儿都感觉瘆得慌!”张俊宇边低头开始找脚印边念念有词。
“也许是有人约她来呢?”祁墨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直把他看得背脊发凉。
“队长!找到了!”办事效率一向极高,早就找到几十米远去的周崇忽然转身朝他们招手大喊。
祁墨和张俊宇快步向他靠近,果然地上有两个不明显的脚印。
看方向是朝竹林里的,但是因为此处土壤湿度不一,死者刚好踩到这块比较湿的留下脚印,其他较干的甚至是覆有杂草的地面并未留下任何足迹。
“附近仔细看看!”
祁墨从周崇手里接过单反相机举起贴近左眼,微眯起右眼按下快门拍下足迹,“这个脚印和死者的鞋底花纹吻合,附近仔细看看!”
张俊宇跟周崇应声围绕足迹半径二十米寻找其他蛛丝马迹。
祁墨戴上手套捏起一把足迹旁的泥土搓了搓,再次确认死者鞋底的泥土属于此地,他拿着相机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忽然一块略显尖锐的石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起沈雨清的话——
死者枕部可能有骨折。
正常颅骨骨折存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钝器打击,另一种就是硬物撞击。
他走到石块旁蹲下,凑近一看,微微眯起眼睛,石头上有很微量的干燥血迹。
祁墨伸手搬动石头底部,发现纹丝不动,这块石头是长在地里的。
也就是说,如果这块石头就是“杀死”死者的凶器,那么也是死者自己撞上去的,或者是凶手按着死者的头撞上去的,而非凶手拿起来往死者头上砸的。
“小张!提取血迹!”
“啊?啊?血迹在哪里?”张俊宇慌慌张张地靠过来,四下看都没发现血迹,疑惑地看向祁墨。
祁墨指了指面前的石头,张俊宇顺着他的指尖凑过去一看,果然有一些些肉眼几乎看不出来的暗红色斑痕,“这……”
“提取回去验dna,看看是不是属于死者的。”
“是!”
张俊宇迅速打开勘查箱,拿出沾了蒸馏水的棉棒在石头上的血迹上刮了两下,暗红色的液体仿佛等待了很久十分饥渴般迅速爬上棉棒头,最后被丢进一次性试管内等待检验。
“还真是血迹啊!”搜寻无果的周崇凑过来看了眼试管。
祁墨将单反相机挂到脖子上,对几人道:“通知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封锁这里,我们先收队,回局里开个会等验尸报告。”
无差别作案?
祁墨走进门开着的法医办公室,沈雨清正站在咖啡机前盯着滴落的咖啡液出神,听到动静猛地回过神来,“祁队长还没下班呢。”
他把那杯做好的咖啡递给祁墨,自己又重新做了一杯。
“今年的靖安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了,连外地来的都能死在这儿。”
祁墨喝了一口咖啡,很随意地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仰起头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喃喃道:“那位‘清道夫’还毫无头绪,命案又还在接连不断地发生,你说这是巧合吗?”
“是因果。”沈雨清背对着他道。
祁墨一愣,怎么还扯上宗教了?说好的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
沈雨清知道他深夜拜访的目的,于是直言道:“死者陈希身上不见抵抗伤和约束伤,她是头部大力撞击在那块石头上导致颅脑损伤死亡的,不排除是意外,也不排除是有人用力按着她的头撞上去的,但如果是人为的,那个人的力气应该要特别大。”
祁墨听着上半句的时候点了点头,心道英雄所见略同,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喝咖啡的动作一顿,“凶手是男的?”
“上次涂伟鸿案的经验告诉我们不应该低估女性的力量。”
沈雨清端着咖啡绕过办公桌坐在了祁墨的对面,“从颅脑损伤的程度看,其实我
更偏向于死者是摔倒自己撞上去的。”
“如果是意外,那她身上的刀和那三炷香是怎么回事?”
沈雨清不答反问:“你们给剧组人员问出什么了吗?”
“这个剧组虽然有萧乐迪和蓝玉暖两个当红女明星,但其实主创人员中大多都是新人演员,他们这个剧的主角团队就是像咱们这样的配置,刑警队的队员还有法医中心的人员,目前嫌疑人的范围锁定在剧组人员里面,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是剧组的摄像师,他说昨晚准备出去找吃的时见到死者一同往外走,当时他以为死者也是要出去吃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