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虎身躯一震,霍然起身,面色骤变,“二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告诉你的。”
沈星河明明说过要和谢清遥分房睡,最终还是不争气地回了他们的卧房。
见他睡得安稳,便放心了。
他在他身旁躺下。
——
凌晨。
谢清遥因昨日黄昏就睡了,这会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外面的天蒙蒙亮,房间里有一层微弱的光亮。
他借着微弱光线,看向躺在一旁的沈星河,他背对着他,枕着自己的手。
谢清遥凑近,他的眼睫微颤,睡得不是很稳。
回到自己的位置,谢清遥死盯着一双发作的腿,还是很疼。
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凌晨的时候,揉动自己的双膝。
看着看着,眼底的阴霾愈发浓厚。
不经意转头,却看到了炕边放着的轮椅。
谢清遥顿时僵住。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被他发现了,他哭,是因为看到他上山时踉跄的模样,他看到他痛苦的模样。
原来是因为心疼他才哭的。
可他宁愿他是在生他的气,而不是因为心疼。
谢清遥闭了眼睛,依着墙壁,眼皮止不住的抖动。
“膝盖疼的时候就坐轮椅,不疼的时候我就陪你慢慢走,无需急于一时,一步步来,我一直会在你身边。”
沈星河蓦地出声,打破了静谧。
谢清遥转头看向他那边。
沈星河又道:“身体是你自己的,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啊。”
身后没人回应,很久之后才听到了轻轻的一声:“知道了。”
天色渐明。
沈星河醒来的时候,谢清遥和轮椅都不见了,想必是去县衙当差了。
他走出房间,谢清洲便迎了上来。
“哥,你好些了吗?听说嫂子揍你了?你放心我给你撑腰。”
沈星河听的有些发蒙,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谢清洲口中的“哥”原来是叫在叫他,而谢清遥早就变成了嫂子。
沈星河淡然一笑,问他:“你今天没去医馆挖地道?”
谢清洲:“哥,你忘了,年前还有一批轮椅要送,我正要出门去呢。”
他话音刚落,花嬷嬷从厨房走出,手里拿着一些花卷,走到谢清洲面前,将花卷递给他。
嘱咐道:“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