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时愣神,已然被轰出门外的萧晗:“……”
门扉“砰”的一声关上,差点拍他脸上。
萧晗存心和好,谁知暮尘莫名其妙,跟吞了炸药似的,最可气的是,话说一半还他妈藏一半,不是因为本王吼你,还能因为什么?狗脾气!
莫怪二十年了,也没见玄凤宫里添个师娘,该!好看有个屁用,又不能当日子过,整日守着一块冰,哪个女子熬得下去?
你就准备孤独终老吧!
萧晗气不过,踹了一脚门槛,但又怕暮尘挑理,只比划了个姿势,鞋尖都没敢碰上半分。
既然暮尘给他吃闭门羹,那萧晗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在走廊打滚,这摊子破事儿先放一放吧,该给萧云清和月霖报个平安了。
“半仙,信的开头一般怎么写啊?”萧晗抱了捆柴火走进伙房,正巧撞见沈谪仙颠勺,青绿的灯笼椒在半空绕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二郎要写信?”
他往炉灶下扔了些柴,又拿树杈扒拉两下,让火烧得更旺,“嗯,跟云清和月霖报个平安。”
肴香四溢,沈谪仙夹起一片瘦肉给萧晗尝尝咸淡,“即是如此,那便写‘时至望安,见信如晤’吧。”
“望哪门子的安呀?本姑娘亲自过来听听。”萧晗寻声瞧去,只见萧云清手拄门框,单腿而立,另一条腿向后抬得老高,是不太雅观的白鹤亮翅。
月霖没眼看,凑到沈谪仙的耳边招欠:“哎,谪仙,听说你闯祸了?”
“月姑娘的消息好生灵通。”
“欸,谪仙谬赞了。”
沈谪仙放下锅铲,拱手作揖:“哪里哪里。”
月霖见状,亦步亦趋,“客气客气。”
萧云清无语:“你俩有意思吗?”
忽视了几人的玩闹,萧晗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沉思。暮尘虽待徒弟严苛,但绝不是随手抽人的性格,他为何生气,包括萧晗也打心眼里想问他一句:“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不能问,萧晗丧心病狂犯下的错太多了,何絮赎不完的,如今他只想借这副躯壳,换得三两年的苟且偷生。
萧晗深呼一口气,又成了素日里不着四六的德行,“半仙,太齁了,打死买盐的啦!”
沈谪仙在伙房忙得焦头烂额,他忍住用菜碟砸人的冲动,“那不早说?凑合吧,已经出锅了。”
萧晗的笑容没维持多久,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哀愁。想必暮尘也不会真跟徒弟较真,与其苦思冥想,纠结半天也不知道个缘由,不如去见他一面,或许还能缓和不少。
其实在亡人谷的那段囚禁期间,萧晗有一阵子是刻意躲着暮尘的,他怕看见暮尘眼中的憎恶和厌烦,以及那双手……
“参见鬼王……”
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晗听见自己道了声“平身”。
几个鬼魅走来,为首的是位的老者,正是辅佐亡人谷上任君主的旧臣——王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