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酒吧之前他就想过,上流圈子肮脏不堪,注定任人践踏,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他的高傲碾碎。
自尊在泥土里践踏,反反复复。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些,现实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给予他希望。
在被小少爷带回家的第一晚,相安无事地躺在一张床上,规矩的不能再规矩的睡姿,苏景辞就知道,沈安在他心里注定会是不同的存在。
他注定是不同的。
沈安让他在走投无路没人在乎的时候看到了希望,他是他的浮木。
协议上,苏景辞只是沈安的情人。
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夜晚的床伴,关系纯洁的就像同居的兄弟。
他们对外的亲昵之间永远隔着东西。
那是陌生人的距离感。
他不愿意去打破小少爷刻意在外人营造起来的氛围,只好装作清冷高高在上的模样。
大抵是害怕一旦戳破,原来的好都会如数返还。
所以,苏景辞小心翼翼地藏好这份喜欢。
他从未表露,在沈安面前一向是乖乖的。
果不其然,小少爷就喜欢他乖乖的,不吵不闹的样子。
有时候多想就这样下去。
但他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沈家老爷子筹备的订婚仪式就在近期,而沈安即将面对的就是和富家小姐们的相亲。
纵然沈安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来好感。
可苏景辞还是害怕。
害怕沈安真的遇上那独一的人。
为此,苏景辞恶劣地想要把人牢牢拷在手里。
但现在,人跑了。
跑的干净利落。
蜷缩在离开前沈安熟睡的位置,药水和早餐被他放在空空的床头柜上,苏景辞强忍着去把人抓回来的冲动,无声打字。
s苏(苏景辞):在哪里?是有要去的地方吗?
(为什么不给我打声招呼,是忘记带上我了嘛)
(还是——根本没打算带我。)
替身
某不知名酒吧。
点了一杯说不上来的鸡尾酒,倒掉换上白开水,沈安半假寐在沙发的软椅上,眼皮沉重,困得他恨不得倒头就睡。
冰冷的皮质劣质椅硬的他后背都不敢靠上去,屁股下的布料硬邦邦的,根本比不了酒店里的床。
连他家里的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