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沈安!你给我等着,等你出去看我不找人弄死你!”感到大庭广众下被人羞辱了,富少爷当即觉得自己很是下不来台,冲着沈安就又是一通放狠话。
真想给他门牙卸了的沈安硬是忍住了,他生怕还没走远的人返回。
捡起地上因为激烈的打架从而被他主动扔在地上的背包,沈安拍去上面的灰尘,里面放着他的一些洗漱用品,在外面待几天不是问题。
他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可不是什么有钱人,而是一个贫穷的大学生,哦不,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不过,有一点还是好的,沈安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外面那辆距离不远的车,他突然笑了一下,心道:真是天助他也。
奈何,没等到沈安过去,他甚至才走出一步,身后猝然传出一股熟悉的雪松味道。
尽管换了身体,沈安对这气味依旧敏感到了极致,几乎是瞬间,他侧过了眼。
原来,从后面离开的人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距离不远的过道处,那人身形高挑,一半的身体藏在阴影处,看似温和谦逊的表皮夹杂着一丝令人难以有看透的气息。
他就站在那里,还未彻底散去的研究员们纷纷加快了步子。
此刻,就连徐楷期也不得不僵硬了一下,他面带微笑地对上那一双深沉到极致的眸子,在满是审视的目光下很是尴尬地主动提起了这件看起来很小的事儿。
“傅教授,这新人第一天来就殴打同事,还好都及时送去了急救室。”
“按照惯例这样的人根本留不得,所以我这才让人走。”
“这已经是最轻的了。”
“您觉得呢?”
即使年龄在那里摆着,徐楷期依旧不自觉对傅瑾用了敬称,主动将他摆在了前辈的位置。
在研究所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他在这里混了那么久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这下,身边的富少爷一看自己二叔对傅瑾那样的尊敬,眼瞎的他总算上道了,紧跟着又是一通添油加醋,学的那叫一个有模有样:“傅教授,你不知道这沈安就是一个废物”
气急败坏的人这会儿并不叫沈安‘姓沈的’而是叫了他的名字,这让沈安在傅瑾面前每每被喊一下名字,他总要瞪一眼那暗自沾沾自喜的人。
不知道缘由的傅少爷还在以为这样就能凸显出自己的‘规矩’,即使气到极致也只是叫名字,由此来衬托自己的‘大度’。
“闭嘴吧。”沈安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上前就又是一脚,力道丝毫没有控制。
‘咚——’的一声,人影飞过。
刚收拾好的立牌重新倒成一片,现场有经过的研究员愣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仗着这局面,沈安揣起包就要走,他这个念头刚冒出,一道凉凉的嗓音从不远处落入耳中:“你叫——沈安?”
背过身子准备跑路的‘沈安本安’:“”
对着那有着七八分熟悉的背影,傅瑾唇角扬起一个极为巧妙地弧度,眸色微弯,用很一如既往的温和嗓音再一次开口:“沈安是吧,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可以走了。”
沈安:“”没跑成
订婚了
说是让去办公室等着真的就是在办公室等着。
当傅瑾的女助手换上第五杯茶的时候,沈安顶着对方探究的表情如坐针毡,只能尬聊。
“小弟弟,你和我们傅教授什么关系?”年轻的研究员在傅瑾身边干了许久这才能破格进入这里的实验室,而她今天一大早就被自己老师叫过来给傅瑾打下手。
鬼知道她急哄哄起床生怕懈怠了这位不好伺候的主子,结果一敲门就成了招待人员。
先是斟酌了一下措辞,想着编一个身份光明正大地溜人,貌似,走了好像嫌疑更大。
在沈安思考的期间,年轻的女研究员主动先一步介绍了自己:“我是林韶清,目前正在傅教授身边打杂,你呢?”
“我看你身上还穿着研究所的研究服,那么,你也是这里的研究员?哪个部门的?”
对上林韶清跳脱的性子,沈安指着自己那要掉不掉的胸牌,又抿了一口水:“我没有部门,是新来的实习研究员,可能今天就要被开除了,因为我打了几个人。”
“啊?这么猛?”
“咳咳,我是说你好厉害,不会就是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几个去医务室躺着的富少爷们吧?我听其他人说起过。”林韶清说到八卦处,激动地往前凑了凑,明显想要听点细节。
隔离室外,总算解决完实验中出现的一点小状况,傅瑾摘下防护口罩,仔细用消毒水进行全身的消毒,与他一起的乔曦辰有些纳闷,他含着笑,多嘴提了一下:“阿瑾,今天的你有些反常,以往实验出现问题,你一般都不会这么早走。”
“这其中,有什么急事?”
“而且,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遇上了什么好事?分享分享?”
傅瑾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看了一眼乔曦辰,出于礼貌他在离开前还是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今天的确心情很不错,不过,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乔曦辰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消毒台,无人的隔离室内,往日里的温柔在此刻愈发狰狞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乔曦辰毅然跟在傅瑾身后走出。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事情令傅瑾心情这样好这边,傅瑾办公室。
沈安绘声绘色地向林韶清描述着那几人的恶行以及一些糗事,他越说越起劲,好像要把积压在心里许久的八卦都要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