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离婚协议还需要傅思成签字,眼前这人能知难而退,利落放人最好。
傅久俞想了想,开始回忆之前相处时俞白和他零星形容过的描述。
“爸爸说他有一个深爱着的对象,他们两个从年少慕艾一路相互扶持着走到了婚姻殿堂,是一对非常恩爱的爱侣。”
“对对对!”
傅思成乐得直点头。
他指着自己的帅脸,又揉了揉傅久俞的脑袋瓜,对眼前这个越看越可爱的小胖崽乐呵呵说道。
“这就是我啊,我就是你爸爸说的那个恩爱对象!”
“但是他已经死了,”傅久俞冷静理智地打断了傅思成的乐颠颠。
“……这可能是误会。”
傅思成试图将歪曲的结论纠正。
“你看,我还没死,”拉着傅久俞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傅思成让他感受自己的脉搏,乐呵呵地强调道。
“我还活着。”
“对啊,所以那人不是你。”
奇怪地看了傅思成一样,早已从逻辑上完成了闭环的傅久俞无懈可击。
“他和爸爸阴阳两隔,从此成为了爸爸心中难以忘怀的一道伤口,只会出现在回忆里的白月光。”
想想俞白之前数次提及到这个人时的伤心模样,已经提前在上文学写作课,忍不住文艺起来的龙傲天崽崽叹了口气,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来。
“所以离婚后你放弃抚养权,让我跟着爸爸一起走好不好。”
傅久俞皱着小眉头,看向傅思成的眼神无比坚定。
“你给我建立的基金会还有那些钱我都不要,我只想跟着爸爸一起走。”
“不是你等会……”
傅久俞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将坐在他身旁的傅思成冲击得有些眩晕。
这个“死去的恩爱对象”……这么具体,这么确凿的吗?
还以为只是简单误会的傅思成也跟着不确定了起来。
难道说,他老婆心里真的有个早死的白月光?
也不对,这‘白月光’最后还和他老婆一起走进了婚姻殿堂……
认识的人里这些年来好像也没有去世的……
傅思成坐在沙发上头脑风暴,线索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球,越拨弄越是混乱。
就在这时,休息室紧闭着的大门被敲响。
傅久俞看了眼还在沉思中的傅思成,悄悄挪动身子离他远了一点。
爸爸好像不喜欢这家伙,不要连带着他也被讨厌了。
在父子两人紧张而又期待的目光中,一道矮矮胖胖的身影走了进来。
主治医生拿着加急打印出来的核磁共振成像片,笑容满面地向傅思成走去。
“傅总,恭喜,俞先生脑部的淤血已经没有了,从核磁共振成像上来看,俞先生现在的脑部状况基本恢复了正常。”
“真的吗?”
傅思成蹭的一下站起,他紧抿着的薄唇轻颤,脸上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一抹激动与动容。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小声喃喃了几句,傅思成用力眨了眨泛酸发热的眼睛,他绕着沙发无意识地转了两圈,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又猛地抬头向医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