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的口腔突然久旱逢甘露。
我被他真实地吻着,热切地拥住。
睁开眼睛,视线里的陈望还是我熟悉的模样。
“我不忍你等这么久,何晴。”
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两周后,我身体痊愈。
我活蹦乱跳地拉着陈望,跑遍了草原保护区外驻扎村庄里的每一户。
我说,这就是我的丈夫,我的爱人。
你们看,他是活生生的人,他不是木乃伊!
他会抱我,会吻我,会爱我一辈子!
又一年的雨季要来了,期待已久的三十万角马羚羊大迁徙的盛景,终于有机会一睹壮观。
我像个疯子一样开着防护车,在马赛马拉国家公园里驰骋。
我对陈望说,我要带你看遍这里所有的动物。
犀牛,大象,猎豹,长颈鹿——
“长颈鹿就算了。”
陈望说,想到那玩意儿,就会觉得肺疼。
我笑说,那就不看长颈鹿了,去看猩猩。
“非洲也有?”
他问。
我说当然了,东非西非都有。
我们前面有一块栖息地,这里的几头猩猩都装了定位器。
跟着仪器上的这几个小绿点,你看。
“这两个绿点怎么重合了?”
陈望问。
我说:“那有什么奇怪,说明有两只在一起呗。走,我们去看看它们在干什么。”
然后,现场气氛就不对了。
两只成年猩猩,一公一母,重合在一起,你说能干什么?
陈望问我,这是故意来带他看片的么?
我红着脸,说这是意外。
虽然灵长目动物一年四季都会发青,但——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话音未落,他直接在车里吻住了我。
天地广袤间,不羁的野性。
我们忘情地爱在一起,交叠这自然赐予的最原始的冲动,就像这片大草原上所有的动物的本能。
我们抚摸着彼此身上的每一处伤疤,一遍又一遍地释放着爱的肢体语言。
我想念他,就如同他也极致地想念着我一样。
时间,空间,急冻成永恒。
后来,我们在安全区下车,把衣物铺在身下,就像回到了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一丝不挂的疯狂,纠缠到无止境……
六月二十二日,我们团队终于带着满满的学术成果,返回S市。
我整整两年没回家了,不过感谢发达的媒介网络,让我云视频里看到女儿在长大,看到父母的生活依然那么甜蜜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