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洮翻了个白眼,不是好兄弟的话他可能连理都懒的理。
“好吧好吧,你们纯友谊可以了吧。”
谁叫铁树一直不开花,王澈自然想当然的认为程洮情有独钟了。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这对要好的青梅竹马分开,甚至关系闹得这样僵。
“你被造谣过吗?”程洮缓慢开口道。
“呃,没有。”王澈看了眼手臂上的肱二头肌,经常健身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被闲言碎语恶意诋毁。
“白茉是单亲家庭,腿脚也是残缺,她在初中时期被人造谣妈妈出卖肉体,天天夜不归宿,然后她也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妓女的女儿。”
“狗日的还有这事?!”
王澈眼珠子瞪得圆润。
一不小心拔高的音量惹得全车人都往后看。
王澈赔了一个笑脸,坐回座位,“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开家长会,白茉的妈妈没有来,我去问她,她却说不想让妈妈知道,害怕妈妈丢脸。”
座无虚席的家长会只有一位学生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程洮从亲爹那里得知此事后直接在第二天就把那些嘴碎造谣的女生小团体打了一顿。
而他也在一周返校后,被班上戏谑为‘白马王子’,每每二人出现同屏,总有数不尽的嘘声和起哄。
本就年轻气盛脸皮子薄,这漫天的压力又岂是一个十多岁的青少年所能承受。
于是乎,他开始不再对白茉说任何一句话,就算碰到了,也会刻意避开,渐渐地,两人的关系便疏远了
“你真是个唉”王澈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骂两句,又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也会变成这样。
能怪谁呢?
在最敏感的年纪遇到了最敏感的话题,被众人起哄也只会站起来极力撇清关系,争得脸红脖子粗。
心智尚未成熟,处理问题自然也剑走偏锋。
当年程洮选择的就是逃避,他后悔了五年。
“我当初为什么要跟她提绝交,她明明只有我一个朋友”
此刻,愧疚涌上脑海,程洮将手捂在额头上,不断地谴责自己。
“别伤心,她可能没有太在意。”王澈不好介入,只能拍拍好兄弟的肩膀,将此事翻篇。
可真的那么容易就能过去吗?
程洮无数次回想起白茉拄着手杖,形单影只地回家,而他却保持距离,像躲开害虫一样,跟着小伙伴们在一块肆意玩闹。
他亲手扼杀了一段他所珍惜的友谊,换来初中三年的平静。
而这份心安理得的自由随着年龄的增长正在成为他的心魔
“喂喂!程洮!”
王澈推了推黯然神伤的少年,语气惊异道:“你快看啊!快看窗外!”
程洮抬起眼,透过玻璃望向窗外。
一辆柠黄色的敞篷跑车轰着引擎正欲超越他们。
拥有一头飘逸银发的女孩戴着墨镜单手驰车,而在她的右手边,也就是副驾驶,坐着一位同样笑着的少女
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