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交警在维持秩序,披着墨绿色的雨衣,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吹哨指挥。
看样子还要好一会儿
宁之之又看了眼副驾驶上的蛋糕,漫长的等待也没有办法,她早过了肆意乱来的年纪,也不再是那个不计后果的疯子女孩。
时间总是悄无声息的流逝。
昼夜交替,四季轮回,匆匆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季。
她杀死了幼稚的自我,走向成熟,却也误伤了纯真,不再随心所欲。
红绿灯闪烁。
进入又一轮的倒计时。
高耸入云的大厦玻璃幕墙流转出梦幻的色彩,头顶的乌云与黑天原来也可以像催命的丧钟一样带给人心悸。
指尖在方向盘上停止舞动,车队终于动了。
“好极了。”
几个稳而娴熟的穿插,空留一车屁股的急促鸣笛。
宁之之一脚油门绝尘而去,驶出市区。
也就四年不到,郊外又是一个大变样。
有的地方新浇了马路,有的街道改头换面,古城已落灰多年,檐下打着吊瓶的老人眼中毫无生气,走得也摇摇晃晃。
很多事往往都是一眨眼。
风雨交加的夜幕,蛋黄搅碎的昏阳。
不知不觉,她们就离开了校园,成为茫茫打工人中的一员。
留存在相册置顶的相片仿佛还是昨日。
在路边的白线处停了车。
宁之之深吸一口气,提上蛋糕,开门准备冲刺。
雨点儿飞斜着乱舞。
银发女人几个轻盈的跃步,跳过水洼与马路牙子,来到一栋老旧的单身公寓前。
没错。
她们搬出去住了。
放着大大的别墅不住,偏生钟意月租不到一千的五十平小窝。
不过为了二人的私密空间,也确实需要这样做。
宁之之踩上潮湿的楼梯来到三楼,敲门的间隙,顺便在门口换好了鞋子。
“来了。”
门内传出一声疑惑的轻唤。
随后是拄杖声,噔噔噔由远而近。
宁之之抚平心里面那一点点小紧张,低头检查裤腿有没有污渍。
毕竟不能以完美的形象会面总是会落有些许遗憾,尤其还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之之?今天回来的好早”
门开了。
宁之之刚想说话,一条毛巾却先盖上了头顶。
白茉温柔地擦拭她的银发,倾身啄一口唇瓣,随后温情脉脉地注视着,“饭还没有做,之之先去洗澡吧,我去给你放热水,外边冷不冷?”
“不,一点也不冷!”
宁之之憋了一肚子想说的话。
但一看到白茉,嘴巴就像噎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亲爱的你看!”
终于想起来还有蛋糕。
宁之之迫不及待的亮出准备已久的惊喜之一
“啊——!烂掉了!!”
一声崩溃的惊叫。
蛋糕有一侧发生倾斜黏在了透明的包装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