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走得走到猴年马月。”
宁之之猛地一拉,左手控住肩膀,右手灵巧地绕过腿弯,将纤瘦的身躯打横抱起。
白茉紧闭眼睛,她只觉得有些失重,等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便只有一张绝美的侧颜。
“你得抓稳我,就像在大海上漂流控住船帆一样。”
奇妙的比喻。
白茉选择相信,于是伸手轻轻勾住脖颈。
“就是这样!”
“我的手杖”
“放心,不会忘记的。”
宁之之微微一笑,脚尖一翘,手杖落入白茉怀中。
“我们去哪儿?”
“食堂啊,我预定了制作泡芙的素材,在正式开始操作前,我们需要一些试错不是吗?”
所以用这副胡闹一样的姿态?!
白茉简直羞涩欲绝。
“可以放我下来吗”
“不。你走得很慢,我必须保持和你一样的步子才不会丢下你,这样做我会很累。”
宁之之脱口而出道。
白茉沉默了。
这句话她听到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对应一次不愿提及的失意,一段破裂的友谊。
从小就是这样,因为跟不上别人,所以就需要别人停下来等她。正如宁之之所言,这样做会很累。
当一次两次的怜悯成为了镣铐,伪善的人们便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们要的仅仅是自身的需求,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就像看到可怜的流浪动物就忍不住去投喂,以最小的代价满足了最大的善心。
看呐,我帮助了这位跛脚的女孩,我在他人眼里一定是一位品格高尚的人
我和她成为了朋友,大家都在看着我,但她实在走得太慢了,我又后悔和她交朋友了
出于各种目的的接近,人之常情,呵
“啊啊啊啊啊程洮!!!”
尖叫声嘹亮。
少女的痛呼与屁股着地同时并举。
白茉揉着小屁屁,眼睁睁看着宁之之一蹦一跳地奔向一抹身影而去,旋即强颜欢笑地从地上爬起身。
她无法阻止那些阴暗的想法滋生。
哪怕她知道那都是负面消极的伪命题。
但被抛下的痛苦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痛彻心扉。
而且,还是以这样丑陋的姿态,几乎毫不留情面的松开
“算了。”
白茉摸到了手杖,吃力撑起身体。
没必要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这些,毕竟宁之之的性格本来就是喜怒无常。
她只是低估了程洮在宁之之内心的比重,还有,衣服沾了灰,比较可惜,令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