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之笑得开心,白茉抱紧了她的脖子,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爽——!”
她站在堤坝上呐喊,势必要宣泄出今天一天的倒霉运。
“放我下来吧之之。”
白茉还待在宁之之的怀里,像是被袋鼠妈妈保护得严实的小袋鼠。
似乎百分百被公主抱已经成为了白茉的被动技能,而放弃抵抗乖乖顺从也在潜移默化中融进了骨血。
“舒服多了对不对。”
宁之之放下白茉,目视前方。
漆黑的大海看不清任何,唯有怒浪暴躁地拍击礁石,海风狂妄翻飞裙摆,永不停歇。
这个世界空无一物。
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并肩伫立在高低不平的堤坝,仿佛正在迎接渺小的自己。
“谢谢你为我出气。”
“不客气,因为我想。”
仅仅是因为一念。
白茉转过头,看着她。
“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需要处处谨慎亲爱的,只要你想,你随时都可以把它像法式小面包一样捏碎。”
宁之之也转过脸,笑意依旧。
纤细的手指不知从何时起握住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水果刀。
刀身闪烁着寒冷的金属光泽。
而她的眸子也亮晶晶的,仿佛刚出生不久的婴孩,纯净又美好。
“就像这样切开。”
宁之之缓慢抬起手腕,白茉瞳孔瞪大,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正欲阻扰,宁之之却将水果刀狠狠掷了出去,与那发狂吼叫的大海融为一体。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割自己了?那是傻瓜才会做的事情,只有最笨最愚蠢最不知悔改的傻瓜才会认为伤害自己是一件快乐的事。”
不知道算不算恶作剧。
但白茉感到庆幸,因为她必然阻止不了宁之之,徒手夺刀更是成为一种空想。
“别那样做了。”
轻轻拉扯裙摆。
穿着吊带睡衣的女孩儿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切开大海有什么不好的吗?”
“不是的,”白茉捏紧拳头,“我是说,之之别再安慰我了”
这种方式太过胆战心惊。
白茉一定会在血流如注前先吓晕过去。
“那我们现在回去,再去踹一脚他的屁股怎么样?”
不知是不是对屁股有着流连忘返的执念。
还是说宁之之想用这种方式来让白茉解开心结,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反正白茉被逼到了绝境,无路可退。
她是在逼她就范吗?
宁之之牵起她的手,沿着堤坝,走得极慢极慢。
远离人群,尘世喧嚣。
只有她和白茉,在这一方嚎啕的世界闲庭信步。
“我和你说着玩的,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