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也许是缺少会爱人的基因,或者是因为他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那份除了所谓愧疚之外的感情。
他想还点什么东西给江淮许。
为数不多能做到的就是帮他把江家守护好,帮他照顾江小秋那只肥猫,帮他体谅一下中年丧子的父母。
还有江淮许留下的俞秋。
“噗通——”
不远处传来石块落水的声音,俞秋从回忆里收回思绪。
脑子清醒了很多,凛冽的寒风吹过,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冷。
俞秋把手上的石片一个个扔进水里,看着涟漪漾开。
忽然,俞秋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俞秋回头去看,没想到看到了云意。
他脸上带着伤,鲜红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手里提着个白色的塑料袋。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云意,还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你打水漂打得还挺好的。”云意评价。
俞秋收回目光,“以前在渔村长大的。”
“怪不得。”
他把手中的塑料袋丢给俞秋,“伤在肩上,帮个忙。”
俞秋看了眼,里面装的都是药。
他和云意不熟,但云意是云时初的哥哥,俞秋便多了点耐心。
“云时初呢?”俞秋问。
云意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送他回家了。”
俞秋大概给他收拾了下,才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云意吞了颗消炎药,回答:“这一片属于老城区,刚才在湖对面看见你了。”
他弯腰把地上的白色塑料袋捡起来,“这伤口找医生处理要钱,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没必要。但肩膀我自己够不着,好不了的话被云时初知道他又要刨根问底,很烦。”
俞秋点头,“行吧。”
云意讲究礼尚往来,所以他问:“你来这儿又是做什么?”
今天的天气还是灰蒙蒙的,很符合俞秋对这个季节的印象。不远处的野鸭子又下了水,搅得平静的湖面上光影微微晃动。
俞秋想了想说:“想事情,在想这一次是哪儿又错了。”
你会逃跑吗?
云意看了眼俞秋,他也捡了块石片,掂了掂石头的重量,然后往远处微微斜着扔了出去,“什么对的错的,这世界上的事哪儿说得准?你觉得它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俞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笑了下道:“你看事情看得还挺开。”
“那肯定。”
可能是刚才俞秋给他处理了伤,他看俞秋也没那么不顺眼了,大有一种要开解俞秋心事的样子。
云意从兜里摸了根烟放嘴里,又拿了打火机,用手挡了下风点上。
“要不要来一根?”云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