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愿意被他搞,条件就是不能被人发现啊。牛大笨,但是撸得清轻重。他飞快地躲到墙根处,穿衣穿裤子,不能给儿子丢脸。
卢君行绑好了人,卢君见说要休息去了,两个人正准备走,门被推开了。
一个熟人,手里举著油灯,腕里搁著袍子,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王旦!”卢君见的神情像见了鬼。
王旦的笑纹更深,回身把门关紧,把灯放在桌上,对卢家兄弟说:“夜长梦多,我觉得我们还是连夜把犯人审一审,比较方便。”
卢君见咬著牙不说话。
“哥哥困了,而且我们吵到人也不好。”卢君行觉得大哥的话有几分道理。
“白天,人来人往,岂不是更容易吵到人?你不想被家里知道你回来了吧?我们此次中途回来,把事情解决了,也好尽快赶路。江湖上被你舅舅闹得天翻地覆了,我们不去凑热闹,在这里做什麽?”王旦的话,卢君行听在耳朵里,觉得更有道理了。
他舅舅是个独孤求败,三十岁之前次次败,次次找人决斗,三十岁之後次次决斗,次次胜,现在斗气正盛,干脆开起论剑大会了,他这个外甥当然要去掠阵!
卢君行望向他哥。卢君见一句话说不出,瞪著不怀好意笑著的王旦。
王旦不怕啊,他放下了灯,说动了卢君行,然後抖开手里带出的外袍,走到卢君见面前,替卢君见披上。
“我……刚从你房里出来。就知道你这麽急匆匆,肯定衣服都没穿好,阿行不知趣,肯定恼了你。你这麽不知道照顾自己,我们走得也不放心。”
摆明了的话中有话。
卢君见的指尖微颤,他在忍耐。
王旦的声音低,但是夜深人静,卢君行怎麽听不见,他只是听不懂:“你说什麽乱七八糟的?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见卢君见急得抓住了他的袖子,王旦吐了一口气,近乎叹息地道:“呃……我路上去方便了一下。”
卢君行很不屑。
“人有三急啊,出恭急,洞房急,生子急……”王旦慢吞吞打嘴仗。
卢君见听到“洞房”两字,呼吸一窒。他现在听什麽都敏感。
“切,你又不会生孩子。”卢君行的关注面显然不一样。
卢君见披著衣服,颓力地在凳子上坐下,他神色疲倦,不过一刻时间,已觉心力憔悴。
王旦走到角落里的包子面前,蹲下道:“等一下我们问话,你要乖乖答,你也知道,我们卢小爷脾气不好,一路上,你没少了拳打脚踢。等一下,他不开心了,你会死得很惨。”
见包子不够紧张,王旦继续说:“你不用想著大喊大叫,别人会救你。你既然会毒,当然知道自己为什麽现在一分力气使不出来。王爷我别的药没有,这散功粉多得是,吃一次,是聚不了内力,吃两次是走不了路,常人都不如,吃三次……你就废了。我说,你明白轻重吧?不想继续吃吧?”
“哦,我跟你废话什麽。这药本来就是你的,姬扬都交给了我们。确实好用得很。”王旦笑得很邪恶。
五十九,乐师兄遭罪
“真罗嗦。”卢君行不耐烦,踢了王旦的屁股一脚。
王旦没有在意。看到包子呆滞的表情,他很满意,扯了人嘴里的布,王旦哼哼道:“这药,据说没有解药?”
捆成包子的人啐一口,恶狠狠道:“王八蛋!”
“果然没有解药。”王旦乐。
包子状的人心里泪流满面,他当初是没研制解药啊,这药按著量用,用得轻,过一段时间自然会消失症状,用多了,废都废了,跟毒药差不多,害人的东西要什麽解药啊!
他哪里想到会被用在自己身上啊!他爷爷的!
“你叫什麽名字?”王旦已经老爷样地找个位置,开始审问。
“他说过的!”卢君行皱了皱眉头。
“你记得他叫什麽?”王旦没印象了。
卢君行想了想:“不记得了。喂,你叫什麽!”
地上的多麽愤恨啊,他无法无天惯了,一时疏忽,虎落平阳,没想到被两只猫狗欺负,偏还落在下风不能动!
“老子姓乐,大名守钦,江湖人称花豹子。”地上的人眼露精光。其实他长得不错,就是一说话,眼睛一瞥,一种流氓的痞气贼气猥琐气神奇地掩盖了相貌上的优势。
“哦,包子。”这是卢君行的反应。
“哈,果然禽兽,久仰,久仰。”这是王旦的坏笑。
卢君行仍紧闭著嘴唇,面无表情。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没有生气的脸像纸糊一样,丢了活泛。眨眼看去,仿佛一个重病的人,随时会倒下去。
这弱,比四肢捆绑的包子更处境悲戚。从他身上,地上的包子不知怎麽找回了湮灭的信心,嘿嘿笑了。
“你笑什麽?”卢君行不满。
“准你们笑,不准我笑啊?”
“我没笑。”卢君行说到一半,去盯王旦。
王旦只好收起笑,咳了声:“你把之前与我们说的,再说一遍。”
包子不抵抗了,张口就来:“我说了,你们是不是放了我?大家无冤无仇的,你们卢家老爷子被人围殴,我还帮过几手,他留了小命,不能恩将仇报吧?不信,你们可以把卢老爷请来问一问,他肯定还记得我。”
卢君行沈默。
王旦敲了敲桌子:“不是叫你说这个。”
包子干脆坐在地上,横一眼道:“我与姬扬是私人恩怨,他抢了我的老婆,我坏他婚事一次,天经地义。你们不能因为他赌气的片面之词诬赖我。快快放了我。我还追得及他,若我能追回他,你们对我这麽无礼的事,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可以大人不与小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