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君见并不瘦,甚至有几分肉,玉润得狠,只不过近来多思多虑,夜夜未好安眠,在牛大的双手丈量下,不免见纤弱。
此时,窗外日头照进来,覆在半侧立的青年身上,一半阳光,一半阴影,硬把青年略显柔和的脸庞映出几分狠厉生冷。
卢君见就这麽背光站著,打量著牛大。
牛大忽然觉得面前的不是他的儿子了,即使抱了卢君见这麽多次,但是在牛大的心里,对儿子的真切印象仍停留在刚捡了卢君见的时候,小小的粉团儿。
可惜时光不能倒转。
人总是要长大。
长大了的儿子,有点不像儿子了。
牛大觉得悲伤。
若不是卢君见领口隐现的重重红痕是他昨个留下的吻痕,牛大都不敢确定这个儿子是他的儿子。呵,儿子薄薄的一层衣服下,满是他行虐的证据,儿子再冷静,在他身下也是不冷静的。
这麽想著,牛大对视上儿子冷淡的目光,也丝毫不退缩了。
卢君见微微皱眉,避开牛大露骨的注视,他沈下声音说:“你还记得我指与你的赌坊吗?”
牛大点点头。
卢君见说:“我会安排好人接应你,告诉你具体位置。你且去把我要的东西取来。动作要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儿子说什麽,是什麽。
“黄昏时分,赌坊客众,防卫松懈,二弟这几日都回府用餐。正是可乘之机,你白天歇著,晚上再混进去。”
“好。”
“如果被人发现……”卢君见看著牛大的壮硕身板,觉得他著实不适合做偷盗的事。
“这点本事,爹有的。阿卢放宽心。你想要什麽,爹说什麽会帮你拿到手。”
卢君见闭上了嘴巴。
卢君见又说:“你确定……昨日看见你我……行事的是望月?”
“小眼小鼻小嘴巴,除了他还有谁?”牛大呼呼说。
“你……”卢君见抿了抿唇,说,“他既然去请二弟,二弟素来与我不睦,他们若联手害我……下了哑药也不见得有用。”
“那要怎样?”
卢君见晃了晃头:“你是他招进府,在来我这边以前,与他过从甚密,漏夜相陪不是没有。”
“儿子浑说,除了你,爹没抱过别人。”
卢君见脸一红,顿了半晌:“……可以有。”
“哎?”
“若被别人知道他委身於你,他再说什麽我与你的干系,会有谁信?他若说了,便是诬陷。”卢君见冷冷地道。
这才是一招釜底抽薪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