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魏国淮惊喜不已,忙问道:“月娘你当真有了?”
曹氏颇有疑虑道:“月娘也拿不准,只是近日来多有思睡,且……”曹氏脸色微红,极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魏国淮听的极为真切,更掩不住心头狂喜,忙道:“来人啊。”
碧婷与门外进来:“奴婢在。”
“快去请相大夫入府。”魏国淮边说边笑。
碧婷聪明伶俐,看出了一二,忙笑着道:“奴婢这就命人请相大夫入府。”
曹氏待碧玉离去,笑着道:“老爷太操之过急了。”
“怎会不急,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魏国淮抑制住心头狂喜,小心翼翼将曹氏抱了起来:“月娘,你定要给我生个儿子。”
亥时将过,相大夫入府,一时间消息传到了各处各院,魏璟元这里毫不例外的得知了曹氏有了身孕一事。魏璟元与曹氏尚无过节可言,也从未遭受过她的迫害,反倒平静如水一般。曹氏出身不高,却能博得魏国淮的宠爱,这也多亏了她那与世无争的性子,只不过碍于她性情软弱,致使后来魏景行出生后,便被王氏暗中打断了右腿。
魏璟元想到这后来的事情,便心有感叹,与人为善的下场是何等的惨烈,倒不如争上一争,兴许还能博得大好前程。
“大少爷……”元宝慌张进门,待关了门后,元宝急忙从怀里拿出玉佩,小声道:“那人传了信物。”
魏璟元冷笑道:“我正等着呢。”魏璟元站起身:“替我更衣。”
元宝替魏璟元换了身利落的衣裳,离出府前,魏璟元去了曹氏住处,稍显诚意过后,便带着元宝从后门赶往了南巷后的树林。
拉拢
时已入夜,奈何又起了风,刚进入南巷后树林,手中灯笼便被吹熄。南巷树林坑洼较多,元宝摸黑扶着魏璟元,小心翼翼前行。魏璟元来到先前见面的地点,等了有半柱香的时辰,却也不见那人到来。此时的元宝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小声道:“大少爷,这人该不会不来了?”
魏璟元微微摇头:“不会,他此时定是在暗中观察着咱们。”说罢,魏璟元与元宝四周张望了几眼,碍于天色过于暗了,除了夜风摇曳的树林,连个人影也是看不见的。
魏璟元猜的没错,梁镇正藏于暗处,瞧瞧的观察着他们。
元宝只觉着背后冒着凉气,紧张道:“大少爷,要不咱们回了罢?”
魏璟元笑了笑:“别怕,凡事有我呢。”魏璟元回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树林,隔空喊着话:“兄台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一见?莫不是怕我取了你的性命?”魏璟元似是嘲讽,笑着又道:“今夜前来,唯有我二人,兄台大可放心,还请出来一见。”魏璟元的声音在入夜的树林中回荡,直到平复也未见那人现身。
元宝浑身颤栗:“大少爷,咱们还是回了罢。”
魏璟元微皱眉头,莫不是自己猜错了,那人并没有逃离母亲的毒手?若真是这样,那玉佩又是何来,又怎会知晓他与那人的暗话?魏璟元突地一个机灵,心道不妙,转身对元宝道:“速速回府,快。”
话音方落,却为时已晚,只见一道黑影袭来,不待魏璟元提防,一柄闪着寒光的刀刃便架在了魏璟元的项下。魏璟元连忙稳住身型,原地不动,以观察情势。
“大少爷。”元宝惊吼一声。
梁镇向上提动匕首,嘱咐道:“休要上前,否则定要你的主子身首异处。”
元宝停下脚步,不远处瞪大双眼盯着梁镇。
“大公子既然来了,为何要急着离去?”梁镇话中隐约带着笑意,那柄匕首更是贴近了魏璟元的皮肉,哪怕是抖上一抖,便能在魏璟元的颈上开出一道细口。
魏璟元见来人是他,不禁松了口气,笑着道:“我本以为兄台不会来了,这才想着离去。”
梁镇冷笑一声:“大公子竟还笑的出来,莫不是你,我那些弟兄也不会死无葬身之地。”梁镇似是愤怒,手上却是没用什么力气,他又道:“大公子可做好了与他们陪葬的准备?”
魏璟元波澜不惊道:“兄台怎不放下匕首,与我好话好说,难道怕我们跑了不成?”
梁镇不受挑衅,笑着道:“大公子还有何话要说?”
魏璟元见他不吃这套,只得换了法子,轻声道:“我既然敢来,自是不信兄台会取了我的性命。我不怕把话说白了,兄台如今得了银两,又不用与他人分享,岂不是美事儿一桩,这不正是兄台先前所想的吗?”
梁镇很是诧异,万万没想到身前这十一二岁的孩子,竟能看穿了他的心思。没错,先前魏璟元出主意时,他便决定铤而走险,带着弟兄们去要挟国公夫人,也料到国公夫人会暗中下此狠手,奈何梁镇心思巧妙,身手又是有的,便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躲过了这场劫难,同时又拿到了国公夫人的银两。
“胡言乱语,我与他们出生入死,又怎会……”梁镇不过随意辩解,话未说完,便听到魏璟元说道:“出生入死不假,却并非情同手足。”
此时,梁镇无需伪装下去,笑着放下匕首:“大公子好胆识,再下佩服。”
魏璟元下意识的摸了摸被匕首抵过的地方,暗地松了口气,待回过身时,笑着道:“恕我直言,兄台与他们有所不同,非池中之物又岂可混为一谈。又则,那些人平日里为非作歹,死有余辜,兄台定不会为这样的人,断了自己的财路。”
梁镇怔了怔:“财路?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