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眠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他的目光开始找楚长歌,前后都找遍了也不见踪影,仿佛这个寝殿只有他和阿离的存在。
“她走了。”阿离并不明白走了是什么意思,但是楚长歌的话她从来不曾怀疑过。
阿离感受到身后目光的异样,她吓了一跳转身,看着浑身杀气的紫眠不善的看着她。
“去哪里了?”凛冽的语气,与平时看到的不冷不热的模样天差地别。
阿离咽了咽口水,指了指门外,“你的旧情人来找她,她便走了。”
说着阿离鼻子一酸,怎么觉得看着精明的楚长歌竟然栽在凤馨这种人手里,早就说过凤馨不是什么好人了,她就是不听。
紫眠听闻根本就顾不得其他,夺门而去,却被人拦住了去路,是言翊。
“王爷这么着急去哪里?”言翊的脸色铁青,也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在哪里?”紫眠不再寒暄,好不客气的问道。
难得见到紫眠这般生气,即便是当初他强行带走凤馨的时候,他也不过是生气和无可奈何,而现在充满杀气的模样已经多年未见了。
言翊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拔出长剑,“我们之间一直未曾有胜负,若是你跪下求饶,朕也许今日还能放过你。”
紫眠一直忍着言翊的百般刁难,告诫自己时候未到,却在这一刻全然爆发,他握紧手中的手杖,横在眼前缓缓握住手柄抽出了一把剑。
阿离也见过不少兵器,但是绝对不可能像紫眠手中这把晃着寒光却柔软如丝,这一定是什么好剑。
言翊冷声道,“这是父皇为你打造的剑,想不到你这般珍惜,只是一个残废还能用得起来吗?最后还不是用来当个手杖?”
言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软剑已经飞出手中刺向言翊,言翊反应及时,用佩剑阻挡,佩剑却应声碎裂。
阿离根本就没看清出紫眠的招数,只是觉得这软剑看似柔软,出招却快狠准,若是反应不及时立马就会被封喉。
阿离回神再看去,软剑还是稳妥的握在紫眠的手中,就好似不曾出手一般。
“我再问一遍,她在哪里?”紫眠的目光不再如天上清月,瞳眸渐渐染上血色,剑身寒光与他融为一体。
言翊看着地上的碎剑,知道紫眠根本就不似心中所想的那么软弱,愤恨的将剑柄扔在地上。
“原来王爷的心里还有长歌,只可惜她可真是傻,她知道若不站出来,死的就是凤馨,而且……”言翊不断用言语刺激着紫眠,最后却有些愤恨,“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求朕,不愿意留在朕身边!”
说完,言翊仿佛明白了什么,至少看出来紫眠的心中,楚长歌远远超过了凤馨的价值,只可惜楚长歌却并非凤馨那么好驯服。
望着言翊一如既往的高傲离去,紫眠还是无法相信,转头看着阿离,阿离去再一次让他跌落深渊。
“凤馨来找过她,说你……根本不在乎王妃。”阿离结结巴巴说完。
紫眠苦笑,将软剑收回手杖中,太久不用它了,想不到每次出鞘,竟然是为了同一个女人,楚长歌。
言翊也许不知道他曾经发誓过,软剑再次出现之时,便是杀他之时。
……
天亮了,透过小窗,楚长歌微微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她浑身冰冷,蜷缩在这个阴暗的房间之中。
恐惧袭上心间,她能想到的全是前生在这样的房间中所受的百般屈辱,她曾经遍体鳞伤的趴在这小窗边,看着日月交替,那样难熬的滋味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如今这一个夜也如同回到了当初那般难熬,她不敢去想自己要面对什么,她甚至在想为何自己这么傻要走进这个牢笼。
身后的铁锁声响起,她四肢发麻扶着墙才勉强让自己站稳,进来的竟然是衣着华贵的皇后还有神色阴冷的大国巫。
皇后寒着脸色,冷漠开口,“一夜受冻可好受?本宫着实不明白,你为何要替凤馨送死,她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
身后的宫女替皇后垫上干净的软垫,皇后这才放心坐下,不过手里的帕子依旧掩着口鼻,似乎厌恶的很。
楚长歌嘴唇发紫,仅存的温度都因为眼前这个人全部散去,感觉恨意都快支撑不住她了。
“皇后娘娘既然这么不喜欢这里,还是早些出去的好,免得臣妾这身晦气沾染上了,下一个进来的可就是你了。”楚长歌仰着头,即便是到了这一刻也不愿失去自己的尊严。
宫女珍儿想替皇后出头,却被皇后阻拦了,皇后似笑非笑的开口,“垂死挣扎,本宫不与你计较。”
楚长歌忘不了皇后的这副嘴脸,看似大度却暗中捅刀子,她宁府不就是毁在这个女人的自私上?
楚长歌嘲讽的看着皇后,“呵呵,皇后娘娘那为何来?看臣……我如如何挣扎?”想了想,臣妾这个词已经用不上了。
皇后双眼眯起,看向大国巫,大国巫意会上前,从袖中准备拿出物件。
楚长歌突然笑出了声音,“皇后娘娘这样就受不了了?想让大国巫做什么?处罚我?针刑吗?伤口小又容易愈合,却疼入骨髓。”
大国巫和皇后听闻吓了一跳,大国巫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怀疑的看着皇后,为何楚长歌会知道她与皇后之间的秘密刑法?
而皇后的神情也是这般好奇。
楚长歌联想这前生所受的一切,早就看穿了眼前的两个人,她一手扶着墙,让自己看着不那么虚弱,她冷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这样吃惊做什么?
“大国巫,你这眼神都变了,是在害怕什么?因为有人要取代你了?不要着急,取代是早晚的事情,过程要慢慢享受不是吗?藏着掖着的东西总是要被人发现的。”楚长歌一点点撕下大国巫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