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桑走近两步,转动匕首给他看,道:“好好的,没磕碰,宝石都还在。”
然后他将匕首放在桌上,后退两步,道:“放这了。”
“……”
“对了。”离开书房,温别桑忽然又想起什么:“齐侍卫在吗?”
齐松很快从外院赶来,恭敬道:“温公子。”
温别桑将视线从廊外收回,转身面对着他,道:“上次与我一道被抓来太子府的那人,不知现在何处?”
“是假扮您的那个书生?”见温别桑点头,齐松道:“他现在还在地牢关着呢。”
温别桑眼底似乎有了笑意:“能把他也放了吗?”
雪声簌簌,太子府门被缓缓拉开。
温别桑戴上幕离,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一路行出宫墙转角,也未回头看上一眼。
庞琦抄着手站在门前目送他,满脸愁容。
寝殿内,一道长发披散的身影缓缓从床畔坐直。
黑暗之中,那身影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让人觉得幽森。
“十银。”
一道黑影无声出现,恭敬地跪在他的面前。
“派些好手盯着,若有情况,及时来报。”
“放了?”
相府,周苍术看着来人,道:“那他现在在何处?”
“额……”
“怎么?”
“在相府门外。”
周苍术道:“在外面干什么?”
“盯着。”来人道:“从太子府出来之后,他找了家客栈睡了一阵,早起便来相府了,一直盯着,什么也不做,晚上回去睡觉,这不,一大早的,又来了……”
周苍术:“身上可带了什么东西?”
“带了饭。”
“……”周苍术道:“什么时辰来的?”
“卯时上下。”
“卯时是上朝的时间,他这是来蹲我的。”周苍术笑了一阵,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孽障,真不愧是周峤的孩子!”
来人迟疑:“要不,找人把他撵走?”
周苍术沉默一阵,道:“你去试试。”
“……”
来人离开,很快,又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撵走了!”
已经在折子上写了告假二字的周苍术,笔下一顿:“走了?”
“对,小的刚带着人过去,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