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我可是从四岁起就开始训练你了,想当年,你……”爸爸兴奋地清了清嗓子,又准备开始回首话当年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要去美术馆看书画展,周末回家再聆听你的教诲。”为了拯救我的耳朵,我急忙敷衍他,“哦,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信号不好!听不见!好,好,就这样,拜拜!”
我像逃难一样,拇指一按,就把手机给掐断了,抬脚往美术馆方向走去。
今年升上高一后,我就开始住校了。离开父母虽然有些孤单,但是生活却过的自由自在。
书画展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低头看了看时间,下午3点,美术馆5点关门,还有时间。
听说这次展出的书画有一百多幅,展出的作品既有长达十余米的宏篇巨制,也有巴掌大小的,听说其中还有很多名家古迹。
老爸老妈都是上山下乡的老知青,从小就教诲我——“腹有诗书气自华”,因此我的琴棋书画都有一点点小造诣,勉勉强强可以算是半个文人骚客。
估计现在的人对传统的国画、工笔画,书法都没有什么兴趣,偌大的展厅稀稀拉拉的就只有几个人,显得冷冷清清的。
看书画的人寥寥,于是书画也寂寞着,就如那个守在门口留着披肩长发、戴着眼镜,瘦瘦的有些艺术气质的男生。
我慢慢地走着,每幅都仔细地看了一遍,虽然学了几年的画,但我从来不刻意地从专业角度去分析哪一幅画,我只凭感觉说出自己究竟喜欢哪一幅。
走走停停,我终于被一幅画吸引住,长久地站立着。
那幅画里画着九个人,九个都是男人,九个古装的男人。
那九个男人围着一张大桌在喝酒,有的站着,有的坐着,动作都不相同,长相就更不必说了,每个人都各有各的的面容,各有各的气质。但奇怪的是把他们放在一幅画里,那合起来的感觉却好像是一个人一样。男人的友情就像男人的眼泪一样,珍贵得不得了。而画中的他们正举杯豪饮,连手势、眼神也是同一个意思。要一起闯过多少生死、闯过多少风霜、闯过多少岁月才会有这幅画上的情感和意境啊!
我定定地看着,觉得这幅画就是一个梦,一个轻快、愉悦的梦。
这画名为《隋唐十杰》,画的应该是隋唐时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在隋唐那个时期画的。年代久远,已无迹可寻了。
我眯着眼,一个个认真瞧过去。
奇怪的是,我算来算去,居然都只有九个人。
只有九个人?那为什么这画叫十杰?这画肯定少了一个人,但是少的人又是谁呢?
我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这次我注意到了中间那个穿着白色锦袍的男人。
他是个好看的男人,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了的英气,他的嘴角微微弯着,似乎是在笑,但是墨色的眼睛却很沉、很冷。可就在这似有若无的冷淡里,他仿佛还流露出一丝温柔,一点忧郁。
他是谁呢?
我就这样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那双冷漠却有着淡淡温柔的眼睛也在深深地凝视着我。
“扑通”一声,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脱离了频率,重重地跳了一下。
一下,两下……心终于不可抑制地开始狂跳起来,像是有把钝刀在胸腔里来回挫着,不知名的迷乱惊骇让我的五脏六腑如小鹿般乱蹦乱跳、四处冲撞。
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跳过,若要从今生算起,那这颗心从未这样跳动过。
“唉……”我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才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正下意识地触摸着那幅画、那个人。
“哎呀。”我低叫了一声,急急地想收回手,却看见手腕上缠着一圈耀眼的光环。
“这是……”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却像是被人用力拉了一把似的,身体向前一扑,踉跄着就跌进那幅画中。
我只觉得眼一黑,头一晕,就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正文初到古代
头,好痛……身体,好热……眼皮,好重……
“唔……”我好不容易才睁开那几乎要粘在一起的眼皮,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片黄土地上。
“这里是?”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张望了下,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山包,上面没有石头,全是由黄色的泥土堆积形成,“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呀?”
天空犹如燃烧的火焰之光,骄阳狂燥地炙烤着大地,恶毒地烘烤着我的四肢百骸。四周没有人迹,没有房舍,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噪音,什么都没有。
“好热……见鬼了,我明明是在学校的美术馆里啊……”脚下一个踉跄,我低头一看,背包正可怜兮兮地被我踩在脚下。
“还好,还好,背包还在。”我手忙脚乱地翻着背包,“手机,手机,赶快打电话找人来帮忙……”
“站住!不要跑!”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叫声。
我一愣,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十几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男人从对面的小山包后面转出来,正向我这个方向狂奔过来,他们各个手里都提着兵器。
“喂……”我本来想问他们这究竟是哪里,但看他们那凶神恶刹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屈天威,你罪恶滔天,今天是绝对跑不掉了,乖乖的和我回官衙吧!”又一个男人从山包后面转出来,不过他的样子显然要比刚才那些人好看许多,很明显不是一路人。他很高,轮廓分明,眼睛很黑、很亮,身上穿着件铁灰色的半短不长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