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霁突然轻笑一声,上前捧着她的脸,以额抵额,语气亲昵:“所以你就?只?喜欢那些纤尘不染,像顾夫子那般清隽的人吗?”
“不是。”沈映鱼伸手推开他的额,眉微颦。
“与?他没有干系。”
“那与?什么有干系呢?”他顺从地往后?微靠,嘴角噙着笑,眼底半分波澜也没有。
“自小你眼中只?有他,从不看我一眼,所以你说究竟与?他什么有干系呢?”
沈映鱼默了默,安静地看着他的眼。
他突然就?看懂了,知道究竟是什么干系了。
所以他抬手捂住她的唇,眼尾微红地笑道:“别说。”
他不想听?。
真?的太狠心?了,究竟怎么才能走进她的心?中。
想剥开她胸腔的血肉,捧出她跳跃的心?脏,然后?一点?点?刻画他的名字。
这样才能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吗?
沈映鱼张了张唇似要讲话,被他察觉以唇替手地吻她的嘴角。
他好想看看她的心?,看看上面有没有他的脸。
“苏忱霁,这是在外?面,你朋友还在等?你,快放开我。”她死死地抓着衣襟,眼眶里面盛满了惶恐。
听?着她慌张的腔调,他抬起头气喘吁吁地呼吸着,唇上一片通红,微微泛红的眼尾让他异常的妖冶。
而他身下的女人比他模样还不堪,泪汵汵地闪烁着躲避,满是敷衍与?害怕。
是怕他吗?
苏忱霁忍不住想笑,也真?的笑出了声,眼中却归于?死寂。
良久,他才似是信了,慢条斯理的将她放开:“行,映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映娘最近总是避开我是因为他吗?”他问道。
“不是。”沈映鱼微喘地说着:“我这几日?总是做梦,你手上、浑身都是血,怎么都擦不干净。”
他垂着眸看着冷白修长的手指,虎口上还有一道消不掉的伤疤。
那是他对沈映鱼产生占慾,旁人不能碰一点?的开始。
食指蹭过?伤疤,他扯了扯嘴角,轻声呢喃:“怪不得,你只?喜欢干净的人,是觉得我不干净吗?”
“可晋中知府、顾少卿,金氏、金玄、荣昌……赵玉郡主、太子,甚至李传宗,他们都伤害你。”
“……还有瑞王,他们……”
都该死的。
这些人不仅该死,他还想将他们都剁碎。
他迷茫又无助的红着眼,嘴角却弯着笑,殷红的唇似染了石榴胭脂。
那些所有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没有办法放过?,只?恨不得化身狰狞的恶鬼,活生生将他们全扯碎丢进炼狱中。
“苏忱霁!”
沈映鱼被他数的这些人吓得声音失真?,若非李传宗的名字在其中,她险些以为是他的杀人名册。
眼前的少年生得干净又似怜悯众生,但那些人在他的眼中都不是人,就?像是肆意可宰杀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