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后,陈森又喂了他半杯白水,再次小心地给他擦嘴,得到陈森“好了”的指令后,许星然毅然决然地推开对方,背对着他躺回去,双手环在胸前,——这是一个让他很有安全感的姿势。
他闭上眼睛,听着陈森悉悉索索了一小会,关了灯,靠着他躺下来。
他的后背和往常一样被陈森从后面搂住,陈森这会又不生气了,很温柔地哄他,最后又说他“像个小孩子。”
许星然没说话。
“睡着了?”陈森问他。
许星然回答:“睡着了。”
陈森低笑一声,因为他就靠在许星然耳边,所以许星然还是被他震到了。
“你打扰我睡觉了。”许星然说:“我要睡觉了。”
“晚安。”陈森在他的耳廓上吻了一下。
许星然没再回复。
他本来以为今晚会很难睡,但或许是陈森逼他喝的药的原因,他很快就睡着了,只不过做了一个很恶很恶的梦。
“你就是许星然?”
他被人提着领子,压在爬满青苔的砖墙上。
那人有着一头齐肩的头发,长长的垂在眼前,只能看到一张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和四周点点青色的、象征着荷尔蒙发育的如针尖一般的胡茬。
——这是许星然对他的全部印象。
“果然和许星灏说的一样。”他笑了,尖尖的虎牙露出来,“长得一副婊子样。”
“脱裤子。”他说。
……
许星然睁开眼。
他面无表情地发了会呆,被窝很凉,像冰窖一样,看来陈森已经走了很久了。
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已经十点了。
凯伦斯一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问他今天有没有空,想带许星然看一个展。
许星然回复有空,然后收拾了一下去凯伦斯的酒店。
凯伦斯穿的有些正式,经典的英式三件套,相比而言,许星然就随性了许多,一件普通的白色棉服,灰色的打底衫一直立到下巴,遮住下半张瘦削的脸,留下一双大到无神的眼。
“星然昨夜没有睡好吗?”凯伦斯边问边帮他打开车门。
许星然坐进去,等他坐稳车子平稳发动才回答,“一点点。”
“应该在家休息。”凯伦斯不是太认真的责备他,“怎么不和我说?”
“想和你出来。”许星然的眼睛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