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一时间佣人们凭空消失了一样,客厅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许星然的睫毛颤了一下,轻轻阖上门,走近几步,在长毛的波斯地毯前停住,跪在冷硬的地板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不敢撒谎,“十二月。”
“十二月。”她重复,“是凯伦斯要回来的?”
“……不是。”许星然颤着喉咙,“我自己要回来的。”
“为什么?”
许星然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郑婉丽丧失耐心,站了起来,扬声道:“张妈。”
“夫人。”
“把我的鞭子拿过来。”
许星然狠狠一抖。
张妈躬着腰,滞了一下答道:“夫人,小少爷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打了。
“张妈。”郑婉丽的眼皮撩起来,“因为你这句话,他今晚只能跪着。”
“你还要再说吗?”
张妈的腰弯得更下了,上了二楼,把那条光滑的、袋鼠皮制成的皮鞭双手递过去。
不忍心再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低头快步走远。
郑婉丽向他走过来,许星然垂着眼,只能看到她披肩的丝绸外衣,长长的拖在地上,像一条黑绿的河。
“是因为高中那个男孩子。”她打量起自己的儿子,他继承了自己所有的优点,身姿高挑,长相艳绝,哪怕低着头,看不见脸,都能从裸露出来的白皙细腻的后颈看出不俗,“我把你生的这样漂亮,是让你去谈恋爱的吗?”
“我、我没有。”郑婉丽一步步走近,许星然的呼吸愈发急促,她还没有任何动作,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已经让他浑身疼痛,“我不是为了……啊!”
皮鞭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破空声,精准地抽在许星然的后颈处,他瞬间失声。
“脱掉外套。”母亲这样说。
他颤抖着手,将外衣解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薄毛衣。
反抗无用,示弱同样。
他曾经小小祈求过母亲的心软,高中的某次惩罚中,把高热的电熨斗压在自己的胳膊上。满屋都是焦熟的肉的味道,模糊的视线里,母亲的背影坚冷得像一口钟,纹丝不动。
皮鞭无数次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母亲冷静的质问融进挥鞭的破空声里,清晰地像是随着鞭子一起抽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擅自回来?”
“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为什么和陈森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