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岁轻轻拍了拍蔡茹的肩:“小茹姐,你先回吧,我进屋看看。”
蔡茹抿唇,握住孟穗岁的手,还看了一眼春树:“我还是和你一起进去吧。”
“那几个孩子瞧着很排外,我们人多了,怕他们紧张,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先回去,等安顿好了,我再喊你过来吃饭。”孟穗岁眉目柔暖,声音轻缓。
蔡茹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刚欲说话,就忽然看到隔壁土屋里走出一个女人。
她穿着不合身的小号军装,手里端着一盆还没处理的羊肉,清丽柔弱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宛如一朵在风中摇摆的野菊花,清新自然又漂亮。
孟穗岁眼神微暗,她和苏荷果真有缘,来了随军大院,还能当邻居。
蔡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苏荷,想到单倩倩,她眼神阴沉,什么都没说就朝着苏荷扑上去,握着她的肩,巴掌就扇在了苏荷的脸上:“让你下药!我让你下药!不要脸的贱人,来了阿勒坝也没存好心思!你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蔡茹扑上去的很快,一旁的春树都没反应过来。
他吃惊地看着厮打在一起的蔡茹和苏荷,刚要上前阻拦,孟穗岁转头也加入战局,她嘴上嚷嚷着:“不要打架,打架都是军嫂,千万不要动手,伤了和气——”
实质上,蒲扇般的手掌一把一把拧在苏荷身上,后者疼的吱哇乱叫。
眼下正是孩子放学,男人们收操的时候,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注意。
家属院的军嫂们饭都顾不得做了,纷纷端着水盆,拿着锅铲走出来,凑在一起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孟穗岁三人都是新来的军嫂,莫名其妙厮打起来,她们都云里雾里。
不过,也有眉眼灵活的军嫂悄悄往男人们训练的地方跑,急着去报信。
孟穗岁和蔡茹她们是不认识,但苏荷可是新嫁进来的,嫁的还是秦君英!
秦君英回来的时候,正和战友们说着话,英俊的脸上浮着笑容,但下一瞬他就笑不出来了,有人边跑边喊:“不好了!秦团长不好了!你媳妇儿让人给打了!”
秦君英愣了一下,但下意识就拔腿往家属院跑去。
孟穗岁和蔡茹摁着苏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愣是没人来拉架。
须臾,飞奔而来的男人把孟穗岁和蔡茹拉开,扶着苏荷站起身,转头看向两人时,额角青筋跳动,厉声道:“两位同志,不知道小荷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让你们下这么狠的手?小荷是军嫂,是来阿勒坝支援建设的,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
孟穗岁先是“欣赏”了一下苏荷,她头凌乱,脸颊红肿,衣裳都被撕破了,更别提她暗戳戳在她身上拧下的痕迹,估计青青紫紫一大片。
【叮!检测到重生女的杀气,积分+ooo】
【叮!检测到重生女的杀气,积分+ooo】
【叮!检测到重生女的杀气,积分+ooo】
“……”
耳畔不间断的声音,让孟穗岁吃了一惊,全然没想到一顿毒打,竟让苏荷心里对她的杀意升到了顶点,轻轻松松就入账了五千积分!
她的欠款瞬间还清了三分之一,孟穗岁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她看完苏荷,目光就转向了挡在她面前的男人,毫无疑问,秦君英。
不愧是人人称道的好丈夫人选,秦君英生了一张英俊端正的脸,三庭五眼叫人挑不出差错,不同于秦恪的精致邪气,是一种偏正气的长相,算是两个极端。
他回看向苏荷的眉眼,带着淡淡的怜惜,可见这几日把这个男人哄得有多服帖。
蔡茹显然也看到了秦君英对苏荷的维护,虽然知道两人已经打了结婚报告,可一想到这个男人原本是属于孟穗岁的,蔡茹就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为苏荷的无耻开了眼。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眼看着苏荷和秦君英,冷笑道:“为什么打她,不如你亲自问问?我告诉你秦君英,别以为你娶了什么好女人,苏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这话对秦君英而言,无异于侮辱,他下颚紧绷,看蔡茹的眼神变得格外冷冽。
他厉声道:“同志,说话是要讲道理的,不是平白污蔑,你这样说小荷,我必须带你去长面前评说清楚,否则小荷在这军属大院还怎么生活?!”
蔡茹半点不虚:“好啊,走,现在就去!就把事情闹大!我看是谁害怕!”
孟穗岁上前挽住蔡茹的手,乐呵呵看着眼前的闹剧。
苏荷握住秦君英的手臂,抬头看向孟穗岁和蔡茹,眼底猩红,她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命这么大,从沙漠里活着回来了,她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
孟穗岁会不会戳穿她嫁给秦君英的阴谋?后者又会不会在知道真相后站在她这边?这些她都不敢肯定,原本幸福的生活竟这么快就被打破了。
她小声道:“君英,我没事的,只是两个姐姐对我有些误会。”
小白花茶言茶语一番,令秦君英心头的怜惜更甚,他握住苏荷的手,郑重其事道:“你是我娶进门的女人,不管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保护你。”
孟穗岁轻啧一声,这声音不大不小,让秦君英和苏荷都听入耳中。
秦君英皱了皱眉,觉得这声音很不礼貌,转头看向孟穗岁,这么认真一打量,他眉头皱的更紧,须臾,迟疑着道:“你是,孟队长的闺女,孟穗岁?”
都是金沟屯的,孟家因为孟三多的原因,在十里八乡都很出名。
秦君英虽然也早早离开金沟屯,但对于当年护佑百姓,掩护队友,而被鬼子砍了头的孟三多很是敬佩,自然也认得他的独女孟穗岁,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安西。
听到秦君英的话,孟穗岁还没反应,苏荷脸色已经白了。
蔡茹则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可不就是孟队长的闺女吗,千里迢迢随军过来,差点被苏荷害的死在沙漠里,秦团长,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但造下的孽债,总要还的。”
她这番话除了孟穗岁和苏荷,怕是没人能听得明白内里的深意。
不过,孟穗岁差点被苏荷害死的事还是明白,周围凑热闹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看向苏荷,有些不理解,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姑娘家,怎么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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