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箬又说:「我说得对不对?」
顾漱悠悠叹气:「对极了。」
叶箬满意地笑笑,又帮顾漱揉背。
顾漱说:「你今天来,跟我说这麽一大堆,为的是什麽?」
「王爷七窍玲珑的心肝,要不要猜猜?」叶箬笑道。
「是不是又想卖蛊给我?」顾漱闭著眼睛,任叶箬帮他揉背,「可是有什麽万用的灵药给我吃,好治我一身顽疾啊?」
叶箬微笑道:「王爷以为?」
「可惜啊,我也不在意这身病了。」
「我自然知道王爷公而忘私,不在意个人小利,只在乎江山社稷。」
「哦?」顾漱撑起眼皮,说,「那你不是要卖蛊?」
「小人是要卖药,可救的不是王爷,而是这京城。」
这话重重地落在顾漱心上,顾漱吃惊得差点站了起来,说:「你说什麽?」
叶箬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双手安抚似的揉了揉了顾漱的瘦肩,加重语气道:「救京城。」
是毒是药
京城。
京城历来是帝国的心脏,它的搏动,一起一伏,都牵连著华夏社稷,江山大业。
夜半,京城睡了,人却未眠。
独立城墙上,袖子里灌满著凉风,眼底尽收了都城夜色。只是这黑漆漆的夜里,都城风景并不甚好,只能看到星星点点寂寥的火光,放目远去,便是那簇炽热的烽火。悠悠叹气,耳边是夜里偶尔响起的狗吠,还夹杂著一些不清不明的呜咽。
看著这片冰冷的夜景,顾漱竟然还能相信河山锦绣美好,也不知该不该佩服自己。
「真的能救京城?」顾漱这话轻飘飘的散落在迷蒙的夜色中,也不知是问人还是问己。
「能。」叶箬回答得很坚定。
顾漱叹了口气,觉得肩上有了些微的重量,原来是叶箬把外袍披上了他身上。
叶箬淡然说:「风寒露重,王爷保重。」
顾漱忽略叶箬声音中的暖意,有点怄气地说:「我死了就没人跟你做买卖了,是麽?」
叶箬不想顾漱会这麽说话,便愣了愣,半晌憋出一声轻笑,说:「要和叶某做买卖的多了去,叶某只在意王爷一人。」
这暧昧的话透入耳里,顾漱心口一窒,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