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季月欢就打了个哆嗦。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真要是海棠文这日子她还要不要过了?
哦也不对,就算这是海棠文信息素也不会在她身上,想什么呢,那必然是女主的待遇,她哪儿有当女主的命?
祁曜君轻咳一声,眼神闪躲,“朕、朕找你商议些事情。”
季月欢双臂环胸,冷笑,也不搭话,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祁曜君这下是真有点儿尴尬,他能怎么说?说自己被一封密信气得睡不着?那不是教人知道他这个皇帝在私下调查自己嫔妃?季月欢再追问,他为什么查?那连带着他怀疑她装失忆这件事也得给扒出来?
季家对他还有用,他也想看看这一家子想耍什么花样,现在还不到面对面撕破脸的时候。
想明白这一点儿,祁曜君多少冷静了些,他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女医一事朕让院正明日早朝上奏,这件事毕竟是你提议,朕想着告知你一声,谁知道你在睡?叫也叫不醒,朕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季月欢:“???”
神经病啊!
季月欢气笑了,“你没事儿吧?你不会上次偶然撞见我失眠,就以为我真的每晚都不睡吧?动动你聪明的脑瓜子好吗我的陛下?”
祁曜君根本没听出来季月欢骂他没脑子,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那句“我的陛下”。
她果然还是心悦他的,肯定是那婢女没搞清楚乱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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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曜君觉得一晚上的憋屈立马就没了。
季月欢还不知道她面前的男人在犯病,嘴上还在不停输出:
“而且这种事情你告诉我干什么?我的想法我已经说了,这已经是整件事情中我唯一可以参与部分了,这件事既不用我负责也不用我监督,你就算要告知,等尘埃落定之后你找个大白天来跟我说不行?我又不着急,你非半夜来吵人睡觉是什么毛病?还自己想办法?你那是什么办法?你知不知道有个罪名叫入室猥亵?好吧你不知道,那我换个你能听懂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采花贼?你得感谢你运气好,不然就你这样被砸死都是你应得的,跟阎王辩解去吧你,还好意思迁怒南星?”
季月欢说到这儿的时候还忍不住看向祁曜君的脑袋,心里寻思这男人真不愧是男主,确实不容易死。
哪儿像她啊,熬夜看个小说轻飘飘就猝死了。
这人脑袋开瓢还活蹦乱跳,羡慕。
祁曜君:“……”
祁曜君被她盯得毛。
那眼神幽黑深邃,带着几分近乎狂热的渴望和……嫉妒?
眼花了吧,这两种情绪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祁曜君甩掉心头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头部传来的剧痛,想起先前的一幕,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什么采花贼?说的什么话!你是朕的嫔妃!朕对你做什么都天经地义!”
堂堂一个帝王被当做采花贼,传出去他脸往哪儿搁?
季月欢闻言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祁曜君?前两天是谁说只要我不愿意就不强迫我的?现在半夜闯我房间对我动手动脚就天经地义了?你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吗?祁朝纪你现在人设崩得让我失望!”
原着他可是其智近妖心怀天下的明君!怎么现在慢慢变成个小心眼又不要脸的猥琐男了?
果然男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吗?连纸片人都这样?
季月欢深深幻灭了。
祁曜君:“……”
虽然他听不懂人设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听出那句“祁朝纪你现在让我失望”。
她前面还叫他祁曜君的,最后一句直接称字了。
在大曜,字是很正式的,男子及冠取字,之后三沐六礼入宗祠,可见重视程度。
称呼的转变让祁曜君意识到她是真的在生气。
他一时语塞,因为季月欢说得没错,那话也确实是他说的。
如今回想起来,他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以前也不是如此孟浪之人。
深吸一口气,他软了语气。
“抱歉,朕的错,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