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不疾不徐,“回禀皇上,臣妾与季夫人曾在柳州是旧识,如今故人相见,难免叫人念及往事,便多聊了一会儿,臣妇体谅季夫人因心中担忧难免多疑,但臣妇绝对不是有意将季夫人支走,望皇上明鉴!”
季夫人只是冷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到底是真叙话还是有意拖时间,她当时或许没感觉,但这会儿回想起来,不会看不出端倪。
这帮狗东西,为了算计天骄都算计到她头上来了,看她回头怎么收拾这婆娘!
而祁曜君闻言只觉得头疼。
好好好,现在线索又断了。
毕竟对方是官员家眷又不是宫女太监,无凭无据祁曜君更是不能用刑。
他深吸一口气:
“所有见过旭美人进出雍信宫的,都给朕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上至后宫嫔妃官员家眷,下至宫女太监,居然一下乌压压站出来上百号人。
可以说,除了有事儿耽误来得晚的几人,其余人几乎全站了出来。
人多得把祁曜君都给看愣了。
这么多?!
“你们确定都见过旭美人进出雍信宫?”
“回禀皇上,是的。”
“皇上容禀,旭美人倾城之色,她从进入雍信宫开始,大伙儿的目光便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是,旭美人容貌惊为天人,她落座后臣女等人还不时往她的方向看呢!”
底下依次有人回应,祁曜君按了按眉心,“那你们说说,旭美人是何时出去的?她出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都给朕仔细想,若能提供线索,朕重重有赏!”
这下大部分人都皱着眉努力回忆,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开口:
“回禀皇上,旭美人的离开约莫是在酉正时分,出去时,如那位宫女所言,是被个小太监领走的。”
“那太监同旭美人说了什么,有谁知道?”
众人沉默,这次一个出声的都没了。
祁曜君生气,“你们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吗?!”
安可心撇撇嘴,忍不住开口:“皇上容禀,旭美人平素不与人交好,先前又持凶伤人,姐妹们都敬而远之,谁敢靠近?”
这话简直是暗戳戳当着众人的面,坏季月欢的声誉。
祁曜君冷冰冰的视线落在扫过去,蠢货。
安可心被那视线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当下磕头认错:
“妾一时口不择言,求皇上恕罪!”
“安常在,”祁曜君唤她,目光却看向皇后,“朕记得安常在御下不严,朕令其待在听雨阁反省,无召不得出,皇后不如给朕解释一下,安常在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安可心脸色一白,皇后更是不动声色地瞪了她一眼,这才微微福身:
“回皇上,前些日子与安常在同在钟灵宫的吴才人摔了一跤,幸得安常在碰巧遇上,及时叫了太医,这才保住腹中胎儿,臣妾念安常在有功,便擅自做主解了安常在的禁足。今日又是中秋团圆之日,臣妾总想着后宫和睦,便准了安常在赴宴,不成想安常在喝醉了,竟当众胡言乱语,是臣妾之过,还望皇上恕罪。”
祁曜君闻言眉心皱得更紧,“吴才人有孕?什么时候的事情?朕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