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牛羊粪便用铁锨铲到一边堆起来,这可是绿色肥料,种菜少不了它们。
再不回去天就亮了,十一出了东篱空间便往回走,到家时陶小妹刚把饭做好,又是新的一天。
六叔浸稻种育秧的时候喊十一去看,六叔并没有全部浸农社推荐的稻种,有一半是自留种,用桶装大半桶水,将稻种用蛇皮袋装着泡到水里,放到阴凉的地方,等稻种发芽就可以播种,秧地提前整理,选择背北向阳、排灌方便、土质肥沃的田做秧地,施足基肥,选择晴天播种。
六叔念书不多,只上到小学三年级,脑子笨,也不喜欢念书,一辈子最远也只去过县城,和田地打了数十年交道,对农活也算是一把好手,事事认真教导,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好侍弄田地,它给你百分之百的回报,不搞虚伪那一套。”
或许是身边多了人,六叔近来脸上笑容也多了,他外孙满月那天十一和小妹也要去。六叔的女儿跟小妹差不多年岁,十一和小妹都喊她六妹,两人都同时升级,荣升表舅表姨。
小妹从家的抽屉里翻出过年时没有用完的红包袋,问奶奶封多少钱好。
奶奶说:“随你呢,现在封红包都爱现富,动辄上百上千,哪跟我们那时候,裁红纸包个一分两分的,哎,时代不同喽!”
奶奶颇为感叹,十一已经将摩托推出来,小妹驮着奶奶,六叔的摩托让给十一骑,一行四人去了邻村。爷爷等不及,天还没亮就弓着背先过去了。
邻村也是依山傍水,但各户人家都是四散分布在各座山腰山脚,相互之间隔着老远的距离。
六妹夫年纪大,亲人都去世了,和六妹住着一栋青砖房子,房子年头长,还是瓦顶的,不过过去的建筑都建得牢固,再住几十年都没有问题。
六妹月子刚坐完,六妹夫对她好,养得白胖白胖的,看见奶奶、爸爸、堂哥堂姐都来了,欢喜得蹦起来,虽然心智跟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但很懂事,来来去去给他们拿凳子,倒水喝,孩子就躺在竹摇篮里,似乎很爱笑,晶晶亮的口水不断从嘴角往下淌,几个大人凑在竹摇篮前逗他,说着祝福的话将红包塞到他的衣襟里。大伯他们没有来,但也按例包了红包给六叔,让六叔转交。
除了红包,小妹还给表外甥买了几身纯棉的衣服,天气热,买的都是比较薄的,柔软吸汗,小婴儿皮肤嫩,穿纯棉衣服好,或者是其他人穿过的旧棉衣改成小衣服,对婴儿皮肤都好,不会因为布料过硬摩擦皮肤使他觉得不舒服。
小妹将新衣服拿出来跟六妹一同在院里清洗,新衣服用清水淘一遍就好了,晾在晾衣杆上慢慢晒干。
御剑飞行
小妹和十一去帮六妹夫做饭,不过六妹夫年纪比他们都大,平时都是叫彼此名字,不一会六妹也进来了,嘴角扬起,念着什么。
十一听了一会,问:“六妹,谁教你的?”
“一个道士!穿着电视上那种戏服!”六妹比划着,“他走路累了,问我要水喝,我倒了茶水给他,他就教我。”
六妹夫插嘴说:“也不知道教的什么,她就入魔一样天天念,跟只蜜蜂一样嗡嗡嗡的,念了大半年,就算听不懂,现在我都能依样画葫芦念出来!”
十一心里惊疑不定,他翻来覆去听了几遍,几乎可以肯定,那是某种修炼法决,难道六妹给人倒了碗水,道士就以修炼法决回报?
十一说:“我听清楚了,给你们翻译下?”
法诀比鲁蒙留给他的心诀略长,有九九八十一个字,十一念一句,小妹不甘示弱跟着念下一句,两人词语接龙一样将法诀念完,六妹夫说:“她总说念这个觉得舒服,难不成那个道士是神仙?”
六妹强调说:“是神仙!”她容光焕发,完全没有普通女人生完孩子的那种虚弱,水缸的水用完了,水泵坏了也没来得及拿去修,六妹二话不说拿起水桶要到山脚挑水,小妹喊她:“扁担忘了!”
“没忘!她现在力气大得很,两手就能提着水上来。”回答的是六妹夫。
六妹果真彪悍,不大会就两手提着满满两桶水回来,健步如飞,比起电视剧少林寺那些功夫和尚一点都不逊色,一屋人下巴都掉了。
小妹将水倒入水缸,又去了一趟,把水缸装满水,一滴汗都没有流,气息平稳,她显摆完了,颇为得意地看着众人,等着夸奖。
“六妹越来越能干了。”六妹赞叹,这种力气,令她心动不已,“念念就能这样?”
六妹夫说:“她天天念,我听多了有时候没事就会想起,没什么用!”
六叔摸着下巴:“莫非这个也讲究仙缘?电视不都这样演的吗?”
十一心里暗暗说,该把仙缘两字换成灵根,灵根不好或者没有灵根,修炼事倍功半,或者只是做无用功,不知道那些修真者是怎么测灵根的?
摸骨?他动动手指。仪器?他想到小说里描述的场面:某某将手搭上“水晶”,“水晶”没有反应或者发出某种色彩的光芒……
小妹推了他一下:“哥!着魔了?”
其他人都稀奇地看着十一,十一脸上发烧,连忙去逗表外甥,问六妹夫:“起名了吗?”
“请镇上的黄半仙算了八字,大名叫屠煌,小命球球。”六妹夫姓屠,他说,“辉煌的煌,黄半仙说球球命格很好!”球球圆圆胖胖的,短粗的手臂大小腿跟藕节一样,刚出生一个月,长得跟人家三四个月的婴儿一样。
庄稼汉笑得很开心。